陳記煙卷鋪子往來的主顧總是三六九等, 龍蛇混雜,夥計掌櫃若是性軟, 怕也製不住。
閑時一幫漢子聚在一塊, 說起話來葷素不忌,還有什麽文雅可言,不過在陳舍微跟前總會稍稍收斂幾分, 也不敢說些太下流的笑話。
今日陳舍微在泉州衛的同僚說要定一批煙卷,最重要是卷紙上要落家徽私印, 年節時分發各房, 所以由陳舍微親自接待。
一下馬車, 夥計們就紛紛望了過來,仿佛心中有疑惑,而陳舍微臉上寫了答案。
阿普叔嚴厲的咳了幾聲, 眾人才各忙各的去了。
陳舍微不解,道:“怎麽個意思?”
阿普叔用個小刷正掃著抽屜裏的煙葉沫, 用卷紙攏了, 沾點口沫黏攏, 閑時自己抽了,也別浪費才是。
陳舍微見他哼哼唧唧的不說, 納悶著要走, 阿普叔終於是耐不住,探過身子叫了一句,“大老板。”
陳舍微周身一下就冒出好些個腦袋, 耳朵都豎得鐵直!
阿普叔甩了幾下抹布趕不走,抓了抓頭, 又摸了摸下巴, 露出一個十分猥瑣的笑容來。
“您, 那行七的叔父,真的有夜禦六女之能?”
陳舍微當場噎塞,又懷疑自己聽錯了,側著耳朵倒了倒水,道:“什麽?”
反正已經問出口了,阿普叔清清嗓子,興致勃勃的問:“您是有個行七的叔父吧?隔房的?”
陳舍微狐疑的點點頭,把快擠進他胳肢窩裏的一個腦袋戳開去。
“我也是聽人瞎講的,不知是從哪傳出來的,說他在中秋那日,夜禦六女!”
“這都什麽跟什麽?”陳舍微有一肚子的無語不知該怎麽說,上下掃了阿普叔一眼,又左右看了看幾個腦袋,“中秋節不都在家嗎?上哪,哪那什麽去?”
“那就是在家唄!妻妾丫鬟,也夠六人。您不知道啊?”
小夥計很失落的反問,被陳舍微敲了一記,邊上的人起哄,說他想打聽壯陽的方子,這下沒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