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舍嗔傷得很巧妙。
‘呃。’陳舍微沒興致的端起茶盞又擱下, 不太明白自己腦海裏為什麽會忽然跳出‘巧妙’這個詞。
據車夫和隨從們說,陳舍嗔是從馬車裏跌了出來, 後腦和脖頸處狠狠磕了一下, 幸好邊上就是蔡家的米行,也很及時的抬了進去,請了大夫, 針紮得好似個刺蝟一般,可他還是沒反應。
“大哥湊他耳邊說話的時候, 我還以為他要醒了呢, 眼皮一個勁的顫, 像是眼球在顱腦裏瘋狂的轉動,恨不能脫眶而出。”
要昭示著什麽。
陳舍微搓了搓胳膊,覺得自己描述的太形象了, 太毛骨悚然了。
談栩然則沒什麽反應,望向立在門邊, 無望的送走了第三個大夫的蔡卓爾。
她正用帕子掩麵拭淚, 小指微微翹著, 見談栩然看自己,蔡卓爾沒表露太多, 隻是微一側首走進屋裏去, 露出似笑非笑的唇角。
‘果然。’談栩然配合的流露出哀切的神色來,隻要一涉及到孩子,做娘親的都會變得凶悍狠辣, 把一切威脅到孩子的人事統統撕毀。
談栩然正想著,就見陳舍秋和陳舍刞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順勢起身, 往屋裏去了。
陳舍微現在同大房的關係尷尬, 高淩的事情雖不是陳舍稔做的,可陳舍稔也的確生出了那份報複的心思,打手都找好了,隻是叫人捷足先登了,後來又被陳舍秋給壓下去了。
“是不是請人去祖宅做場法事?今年實在是流年不利。”
這種話,一般都是出自陳舍秋之口,可今日卻是從陳舍刞嘴裏說出來的,陳舍微一想也就清楚了。
大房的陳昭念是咎由自取,雖說能走了,可整副骨架都錯位了,肩背處的骨頭更是亂七八糟,走起路疼痛不說,姿勢還一顛一顛的,說得刻薄難聽一些,簡直像個怪物。
二房的陳菊也不知該說比他好一些,還是差一些,下半輩子怕是離不開輪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