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生了張尋常麵孔,平而淡的眉眼,小而扁的鼻子,嘴巴並不很小,隻是薄得很,一抿就沒了。
唯有那眼神刺目,如尖針般挑進陳舍微的腦子裏,隻把原身那段記憶剜出來。
陳舍微頭腦一麻,靠!這是原身女並頭啊!
談栩然見陳舍微的表情仿佛見了鬼一般,心中洞悉了一切。
這也是好笑,眼下鬼麵正如流水一般將他們圍裹著,他不怕,倒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嚇得他冷汗凝如小豆。
“夫人,咱們先回家吧。”他強作鎮定道。
談栩然似乎興致正濃,藍麵虎目將軍頭頂的翎羽從她掌心拂過,陳舍微見她目光定定的,心道不好。
果然就見談栩然露出個疏離淺淡的笑來,從儺舞隊裏走出來,對著那女人邊上的另一人道:“小姑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真是許久不見了。”
他倆是被陳絳捆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陳舍微隻得跟著向前,這才發覺陳硯方的親妹子陳姝也在那,大約是回來省親的。
那女人叫做高宜春,通判家隔房的小姐,這一房原是經商的,可惜父母早逝,隻留了她一人,故而家資豐厚,若誰能做了她的郎君,可實在是如意了。
陳硯儒春日裏過壽,高宜春也來了,在壽宴上與陳舍微見了一麵,就瞧上他了。
別看陳舍微樣樣不成,臉蛋卻是很合高宜春的心意。
高宜春動了心思要嫁陳舍微,陳姝卻不想便宜了他,直到高宜春許諾事成之後,予她三百兩兼一所泉州的宅院,陳姝才做起這拉媒保纖事情。
陳姝雖高了一輩,但因是這一輩中最小的,又往年輕裏打扮,瞧著與高宜春也是一般大小,聽見談栩然的問候,她上下掃了一眼,才從鼻孔中輕哼一個‘嗯’。
高宜春這是頭一次見談栩然,沒想到她有這樣好的一張臉蛋,咬牙咬得腮幫都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