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去買黃粉蟲也許不是什麽很好的主意。
一條條交纏扭動, 身上環節密密。
陳絳並不膽小,平日也用筷子夾喂, 可覷了一眼, 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麽多!同三四條的感覺真是不一樣。
高淩正低頭瞧著三文一兩和五文一兩的區別,長臂一攬,將陳絳攏到自己身後, “別看。”
守鋪子的婆子含笑看著兩人,道:“你家養的是雀兒, 就吃三文的吧, 五文的太粗肥。”
高淩覺得有理, 要了一兩。
陳絳揪著高淩的衫子,歪頭從他身後望出去,見那婦人用油紙包裹, 忙道:“不會鑽出來嗎?”
“放心,我這都包了多少回了, 鑽出來我吃了。”婆子極豪邁的說。
陳絳聽了麵上發苦, 道:“可別說這樣的話。”
高淩接過蟲兒的時候手筆直抻著, 不叫蟲兒太近陳絳的身了。
“那夾蟲的長筷還好使嗎?”
“嗯,爹又替我削細了些, 筷頭也尖了些, 好使。”
高淩的目光落在陳絳的手上,小巧。
‘筷子是粗了些,怎麽就想不到呢!’高淩有些懊惱。
春夏兩季, 蟲兒居的買賣淡是情理中事,掌櫃的正剔牙呢, 夥計懶洋洋擦著再鋥光瓦亮不過的水盂瓷皿。
不過人家也下半年也勞累, 隻年三十晚上歇一日, 一天站到晚,沒時間用膳,沒工夫解手。
上半年閑點就閑點吧,好歹每日也還零星走點器皿呢。
賣得最好的就數水盂,蟲鳥市也賣魚兒,好些賞魚的主顧發覺蟲兒居的水盂寬闊平整,釉麵漂亮,拿來養觀背青鱂最好。
蟲兒居生意淡,薔薇姑娘自然也不在,有個從前福香樓的主顧纏她做外室,原本想著她得有半年沒什麽進項,應該會鬆口,可沒想到她早就有去處。
談栩然和曲竹韻的茶樓叫觀湖樓,薔薇姑娘隻替女客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