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倭的消息細細碎碎的傳來,不過離得泉溪有些遠,聽起來並不駭人,隻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夫人,支二兩銀子給我。”陳舍微道:“我買點糕餅上三房一趟。”
談栩然有些詫異,陳舍微可不喜歡沾染陳家的族親。
陳舍微也看出來了,自己不自立,人人可輕賤。
同一個祖宗又怎麽樣,真摔糞坑裏了,隻有掩鼻嘲諷的份,誰會伸手幫扶呢?
不過麽,陳舍微皺起眉,“甘嫂子瘦得就剩個肚子了。”
他動了點慈悲心,道:“真是不忍看,三房不是和泉州衛的朱千戶有親嗎?我托陳舍嗔去探探甘大哥的消息,也好給甘嫂一個心安。”
談栩然靠坐床邊,拈著綠綾抹胸兒的兩根肩帶鬆鬆疊就,又抽起一件水色薄衫疊攏。
天兒漸漸有些熱了,她理了幾件薄透夏衫出來,免得乍熱起來,胡亂翻騰箱籠,弄得人也煩躁。
談栩然就寢時總穿著裏衣,陳舍微都沒見過她內裏小衣的模樣,此時飛快一睃倒看清了,隻一朵獨胞的白蓮,清清淡淡的,卻叫他麵紅耳赤的站不住腳。
原來夏日的衫子也這樣輕薄,還以為也得一層摞一層,穿得那麽厚!
陳舍微又睃一眼,嗯,這紗衣穿身上,若是臂上有痣,指定能透出來。
“就憑幾兩銀子的糕點?”談栩然見陳舍微大白天的**夢,心中好笑,淡聲道。
陳舍微揉了揉臉,道:“陳舍嗔一副未來家主派頭,總不至於叫我下不來台。”
“是不至於,可虛虛應了你,又胡亂拿些話來搪塞,銀子豈不丟水裏了?”
談栩然收拾好自己的衣裳,見陳舍微臉頰緋紅,疑他是熱了,索性將他的夏裳也從箱籠裏拿出來整理一遍。
“那,那可還有什麽門路打聽?”
談栩然想了想,道:“我去七嬸那問一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