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春引

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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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 “躲什么?”◎

五皇子别院。

姜予安说了之后, 蒲柳一直心存疑虑,她回去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到姜予嫣当时给她们的香包,拆开看了看。

她不懂药材, 托人问了, 才知道香包里竟然有麝香!

蒲柳吓得瘫软在地,然后赶紧去了柔枝那里, 却没有看到那枚香包,原来姜予嫣的香包柔枝收起来了,觉得不是很好闻,有点不舒服。

“你知道吗……香包里有麝香!”蒲柳小声说道。

柔枝闻言,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今日去岭康泉取水, 遇到了夫人的妹妹。”

“结果和她妹妹聊了几句, 她妹妹说三月的时候, 那对双胞胎怀孕,夫人还买了不少药材, 亲手给缝了香包!”蒲柳小声道,“我一想三月的时候, 她每个人都给了香包, 还有那对双胞胎, 没多久就小产了。”

“可谁都没往这香包上怀疑,当时她们没了之后, 你可记得屋里还有没有那香包?想必是早就被销毁了!”

“幸好你没有带在身边, 否则你身上这胎,根本保不住!”

柔枝惊了一身汗, 是啊, 若不是她闻着觉得不舒服, 恐怕那香包现在还在外面挂着呢, 她哪里还能有了这个孩子?

“那怎么办?”柔枝握着蒲柳的手,若是沉默了,这只是一次,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次,“我要告诉殿下!”

五皇子从别处喝酒回来,想着柔枝怀着孩子,多多少少该去看一眼,便先去了柔枝屋里,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两女在那里垂泪。

“这是怎么了?”五皇子皱眉。

“殿下!”柔枝从**下来,和蒲柳跪在地上行大礼,“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五皇子坐在圈椅上:“你还怀着孩子,先起来。”

蒲柳扶着柔枝起身,然后哭诉道:“殿下,夫人她……”

五皇子一听姜予嫣的名字就皱起了眉头。

“三月初的时候,夫人送了我们一个香包,说是安心静神,亲手缝制的,香包这种东西谁的屋子里都有,我还给别的姐妹缝制了好多个,平日里大家也不会疑心,况且那香包是打不开的,除非是拆了,今日,我闻到那个香包味道似是淡了些,就想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替换一二,去询问了才知,里面竟有麝香!”蒲柳哭着说道。

说着,拿出来了那个拆了的香包,里面的东西都撒了出来。

这是她们二人刚刚商量的说辞,姜予安只是说了那么一嘴,其余的是蒲柳的猜测,回来之后证实的,更何况若不是她说,可能她们也发现不了,没必要把她牵扯进来,多生事端。

而姜予安就不怕她们说,她和姜予嫣早就是明面上的敌人了,况且她说的话并无什么问题,其余的可都是蒲柳猜测的。

“幸好柔枝姐姐之前因为闻了觉得不适,才把香包收起来,没放在外面,否则这个孩子定是没了!即便这样,她胎像也极其不稳,一直喝着保胎药,殿下您都看在眼里的!”

“殿下!”柔枝也哭着说道,“之前若若和衣衣两姐妹,若若怀了孩子,拿到香包没多久就小产,母胎里就带着弱症,直接叫她一命呜呼了啊殿下……”

“夫人此般实在是恶毒至极,为殿下诞下子嗣是我们的应该做的,可她却把我们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求殿下为我们做主!”蒲柳和柔枝行大礼,哭的那叫一个震天。

五皇子听的已经青筋暴起。

那对双胞胎说实话他很喜欢,当时还惋惜了走的如此早,她们二人这么一说,五皇子也想起来,当时若若和衣衣床头,确实挂着一个香包,后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去叫那个贱人过来!”他吩咐婢女。

“皇子妃,殿下叫您去柔枝姨娘那里一趟。”

姜予嫣微微皱眉,平日里五皇子几乎已经是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他去了别人的屋子里,叫她做什么?

她站起身,心突然急跳了两下,她抚了抚胸口,起身去了柔枝那里。

一进去,就看到柔枝靠在蒲柳的怀里正哭,蒲柳眼眶也是红红的,跪在地上,五皇子坐在圈椅上,手里正端着个茶杯。

姜予嫣微微福身:“不知殿下……”

刚说到这儿,五皇子手里的茶杯直直地扔了过来,砸了姜予嫣一个正着,额头几乎是立刻就红了,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砸的差点摔倒,是她的婢女扶了她一把。

姜予嫣都被砸懵了,一时间愣在那里,然后慢慢跪下。

“贱人!”

“说,若若和衣衣是怎么死的?!”五皇子指着她怒喝。

“若若小产,衣衣悲痛万分……”姜予嫣被他这一下子吓到了,眼睛里满是泪,颤着声音说道。

五皇子根本不等她说完,冲过去就是一记耳光:“还不说实话!”

“殿下要什么实话?!”姜予嫣怨毒地看着五皇子,慢慢跪直了身体。

“你是不是给了她们一个香包?”五皇子喘了口气,平复自己怒气,问她道。

“是又如何?”姜予嫣冷笑,“香包人人都有,我屋子里还有她们送的好几个,难道我不能给她们?”

第45节

“里面是不是装了麝香!”

姜予嫣从听到两人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五皇子这般来势汹汹是为何了,但没有证据,她可以打死不认。

“我没有。”她冷声道,眼泪掉了下来。

“你还敢说你没有?!”五皇子又是一记耳光,姜予嫣的半边脸已经肿的不像话了。

见她嘴硬,又不说话,五皇子揪着她的发髻,又狠狠打了她几下。

她沉默了半晌,竟笑出了声,可怖极了,看向柔枝和蒲柳:“是,我是装了麝香。”

柔枝和蒲柳吓得瑟缩了一下。

五皇子气急,要踹姜予嫣,却看到她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又作罢:“贱人,你好毒的心!”

“我毒?”姜予嫣站起身,看着五皇子,泪流满面,满脸怨恨。

“还没嫁进来就有五个庶子庶女,三个妾室,嫁进来了妾室竟然比我先怀孕!萧正,你不要脸我还要!!”姜予嫣喊道。

“宠妾灭妻,满脑子就是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我给她们香包为了什么你不知道?柔枝怀孕了我没怀孕?!你凭什么这么殴打我!我父亲乃永安侯,即便再怎么样,我也是身世清白的官家女子,你凭什么这么践踏我?”

“娶了我,还要三天两头提姜予安,她就那么好?你怎么不娶了她?!她是什么身份,也配和我比?!”姜予嫣睚眦欲裂。

她喊的声音都已经嘶哑:“别人说我贤惠,你要什么女人我都给你往府里抬,背地里却是看不起你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看不起我这个连男人都拿捏不住的女人!”

“妾室就要有个妾室的样子。”姜予嫣看着柔枝和蒲柳,“我是害死了那对双胞胎,贱人一对,扬州瘦马草芥而已!!死了就死了,那又如何?!”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五皇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他没想到姜予嫣竟然敢骂他。

“若你不是皇子,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姜予嫣嫁你?”姜予嫣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五皇子,旋即笑出了声,笑声吓得蒲柳和柔枝躲到了一旁。

“你个毒妇!”五皇子又给了姜予嫣一耳光。

“你再敢打我一下,我就去陛下面前,告你殴打嫡妻!”姜予嫣指着五皇子喊道。

五皇子气急:“你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来人,把这个贱人带到她屋子里去,禁足!”

姜予嫣从未有这么爽快过,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红肿的脸,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算被禁足了又如何?萧正,迟早有一天,她要他付出代价!那天也不远了……

五皇子打了五皇子妃,还禁足了她的消息被压的很严,姜予安并不知道,还是成二过来,和她说的。

姜予安轻轻翻了那书的一页,她喊云苓。

“去把之前我那姐姐送我的回门礼拿来,我要去看看她。”

这根簪子,她已经保留多时了,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云苓给她拿过来,姜予安看了一眼上面缺了一颗彩宝的簪子,装到盒子里,喊了成二去了五皇子的院子。

“烦请通报殿下,我来看看姐姐。”姜予安和门口的小厮说道。

虽然姜予嫣被禁足,但五皇子看她的眼神姜予安又不是没有察觉,色/鬼一个,上回贺延臣带她来看热闹,五皇子的眼神都总往她身上瞟,她如今上门,五皇子应该不会不让她进去,若是只有她一个兴许她还不敢,但还有成二。

没有想到的是,五皇子竟然亲自出来了:“原来是妹妹来了。”

姜予安行礼。

五皇子笑的油腻极了,色眯眯地上下扫视了一眼姜予安:“姐夫这就带你进去。”

“多谢殿下。”

“客气什么。”五皇子说着,竟是要上手拉她。

姜予安往后退了一步,成二上前挡住了五皇子的手。

五皇子哪能不认识成二?总跟在贺延臣身边,当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老实的带两人进去。

姜予安看着五皇子的背影,心里也颇有些可怜姜予嫣了,所嫁非人,五皇子也不怕死在**。

“你那个姐姐这几日犯了些错,姐夫叫她反省反省,你也劝劝她,若她认个错,说不定这事儿就翻篇了。”五皇子把她带到姜予嫣的院子门前,和姜予安说道。

姜予安点了点头,进去了,成二寸步不离。

姜予嫣正吃东西,虽然闹成这样,但她怀了身孕,五皇子也不会苛待她,看到姜予安进来,扔了勺子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怎么,过来看我笑话。”

姜予安找了个椅子坐下:“不知姐姐这两天可还过得舒坦?”

“这是你干的?”姜予嫣恨恨地看她,旋即笑了,“如果不是你,从一开始五皇子也不会这般对我!天生一张狐媚子脸,惹得谁都念念不忘!”

“那日你打了我一耳光,我就和你说过,你若敢打,我必叫你痛苦万倍,你还是打了,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知道恨这个恨那个。”姜予安笑了笑。

“姜予嫣,你真可怜。”

“明明可以选择别人,为了攀附权贵,偏要嫁给五皇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路。”

“害怕我未来夫婿有权有势就搅合了我的亲事,因为从小被比较就心生怨怼,甚至出手打我,挤兑我,嫉妒我,怨恨我,我从小避你锋芒,到最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还是不满意,还是恨!”

“一次次陷害,坏我名声,给我下药,你做的哪件事能说的出口?”姜予安淡淡道。

“那是你活该!”姜予嫣怒极,朝她扔了个碗,被成二挡下。

“如果不是贺延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是,贺延臣帮衬我太多,救了我许多次,可若没有贺延臣,你信不信,我也能让你痛不欲生。”姜予安笑了笑,拿出那枚簪子。

“多谢姐姐美意。”她扔在桌上,“但这个簪子,好似更适合你一些。”

她福了福身出去了,留姜予嫣在后面打砸谩骂。

五皇子就坐在必经之路的院子里,婢女给他扇着扇子,侍妾给他捏肩捶背,见姜予安出来了,笑道:“妹妹可要常来。”

姜予安懒得和他扯皮,行了礼告退。

路上却遇到了往这边走的贺延臣。

得到姜予安去了五皇子处,他有些放心不下,就过来了,看到成二跟着,他算是稍稍安心了些。

姜予安心情好,看到贺延臣眼睛都亮了许多,提着裙子小跑过来,贺延臣伸手扶她。

“跑什么?”

姜予安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

“没受伤吧?”贺延臣问她。

“成二在,怎会受伤。”姜予安回答道。

“那就好。”

“我想去骑马。”

这还是姜予安第一次提出请求,贺延臣看了看日头,确实不是太毒,就应了。

“怎的这么爱骑马?”

“以前没骑过,骑马的感觉……很自由。”姜予安笑着回答。

如今骑马已经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了,平日里跑马的机会也不多,距离上次一月有余了。

贺延臣猜这回她估计是大获全胜,积压许久的情绪疏散了,才这么高兴。

“但奔霄不在,骑疾乌吧。”贺延臣说道。

行宫这边没有别的马让她挑。

骑疾乌……贺延臣肯定不会叫她自己一个人骑,有些危险,疾乌速度快,力量大,身形又高,她有些驾驭不了。

“你回去忙吧,成二跟着我就行,我骑慢点。”姜予安一是怕耽误他的公务,二来是有些羞赧和他共乘一骑。

“不忙,况且我不在疾乌怕是不听话。”贺延臣说着,扭头看成二,“你去把疾乌牵到树林里。”

要是成一在,肯定心里腹诽他这个弟弟一根筋。

成二抱拳:“是!”

“先回去换衣服。”贺延臣把她送到她的院子。

事已至此,打退堂鼓是不行了。

姜予安乖乖回去换了骑马装,白芷还重新给她扎了个头发,已经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怕贺延臣等急了,赶紧出了门。

“等急了吧。”

“不急。”贺延臣一向有耐心,“走吧。”

二人去那片可以骑马的树林之前,还专门去了一趟贺延臣的院子取了弓箭,若是有猎物,晚上还能加个餐。

成二就等在疾乌旁边,见贺延臣他们二人过来,行了礼消失了。

贺延臣把弓箭绑到疾乌背上,扭头喊姜予安:“来。”

姜予安上前,她看着马镫犯了难,实在是不想踩着贺延臣的手上去。

贺延臣见她不抬脚:“怎么了?”

姜予安不知道怎么回答,贺延臣似乎就懂了她的意思,轻笑了声:“转过去背对我。”

姜予安不明所以,转身背对他。

“准备好。”贺延臣在她耳边说了一声。

还没等姜予安反应过来,贺延臣掐着她的腰,直接给她送上了马背。

姜予安惊叫一声,赶紧抓着马鞍,稳住身形,心都跳快了些。

贺延臣踩着马镫上马:“走了。”

等姜予安缓过来,点了点头,贺延臣一夹马腹飞驰出去。

姜予安小小一只,几乎缩在了贺延臣怀里,脸上的开心都快漫出来了。

说实话,比起奔霄,她更喜欢疾乌的速度,可能骨子里她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大家闺秀,而是有种冒险因子吧,这样快的速度,实在让她忘乎所以。

大概跑了两圈,贺延臣的速度慢了一些,稍稍往林子深处走。

“若我是个男子就好了……”姜予安感慨。

“为何这么说?”贺延臣垂眸看她。

“并非是当女子不好,可是女子不能干的事情太多了。”姜予安笑了笑。

第46节

“若你想做便做,不必管那么多。”贺延臣说着,拿起弓,抽了一支箭架上,仔细听了听声音,定睛看了一眼,箭飞驰而出。

“是只野鸡。”

贺延臣拉着马过去,下马把那只拿绳子绑在疾乌背上。

“可世人不许。”姜予安沉默了半晌,回答他上一句。

“在我这里可以。”贺延臣抬头看着坐在马上的她,“甚至我可以陪你。”

“不管是经商,还是跑马,亦或是别的。”

姜予安突然鼻尖有些酸涩:“可当真?”

贺延臣失笑:“自然。”

姜予安没再说这个,看了眼他的袖子:“你袖子划破了。”

应该是刚刚在哪里划到了,并不大。

“无妨 ”贺延臣看了一眼,没有多管。

姜予安却伸出了手,想叫贺延臣扶她下去:“我身上带着针线,给你补几针吧。”

贺延臣伸手,直接把她抱了下来,怕她摔倒,还扶了她腰一把,一瞬间,两人离得近极了,这样的距离,他们的衣摆缠在了一处,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动。

贺延臣鼻尖全是姜予安身上的檀香味,似乎在勾着他的神智。

姜予安抬头看着他,脸越来越红,贺延臣虽然长得有点凶,也怪好看的,一时叫她有些移不开眼。

似乎是她身上的味道勾的,也可能是她眼神里的羞赧让他起了意,又或许,贺延臣想试试姜予安的嘴唇,是不是如他想象中的那样软。

他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目的,就这样低了头,两人鼻尖都几乎碰到了一处,姜予安却缩了下脖子,避开了他的唇。

贺延臣微微停顿,哑声道:“躲什么?”

说着,扶着她腰的手移到了她的后脖颈处,稍稍使力,姜予安的唇被送到了他唇边。

姜予安似乎有些迷瞪,越看他心跳越快,她想……肯定是落日和晚霞的缘故,衬的这树林里一片红,才让她迷了心。

她轻轻抬了抬下巴,印上了贺延臣的唇。

原来嘴唇这样软……姜予安心想。

贺延臣却没想到姜予安这般大胆,稍稍退离了一些,看了她一眼,姜予安的眼睛亮如繁星,脸红的和晚霞也不差些什么。

他轻笑一声,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放在她后脖颈的手又使了些力,低头吻上去。

贺延臣克制,只亲了一下,然后吻了吻她额头。

姜予安觉得羞耻极了,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这种场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躲进了他怀里,贺延臣搂了个满怀。

贺延臣笑出了声:“怎的当了那缩头乌龟?”

他说话时胸膛震动,姜予安觉得脸麻麻的,不说话。

贺延臣没逼她抬头,只稍稍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她。

但也不能这么一直缩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姜予安轻轻推了推他,站直身子,小声道:“我们回去吧。”

贺延臣摸了摸她的脸,滚烫,然后负手微微倾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姜予安不知他为何还要来,推开他:“无赖!”

贺延臣似是疑惑地嗯了一声:“我亲自己的娘子【1】,谈何无赖?”

姜予安闻言扭身就要上马,贺延臣不敢再逗她,过去扶着姜予安,让她坐在马上。

“那只野鸡想怎么吃?”

姜予安想不到为何贺延臣一丝羞赧都无,竟如此云淡风轻,下定决心如他一般,故作镇定道:“叫花鸡?”

贺延臣坐在她背后,有了刚刚的亲吻,两人之间似乎亲近了不少,他一手环着她的腰,把这个倔强女子挺直的腰往后拉了拉,怕她摔下去。

“好,听你的。”他说道。

到了行宫边缘,里面不许骑马,贺延臣牵着疾乌,姜予安跟在一旁。

她想说点什么缓解如今这个场面,便和他又说起商队的事情。

“之前和你说的商队,我想先组建了,在晋朝范围内试试,若是反响不错,再来往西域。”

贺延臣心里,姜予安一直是不同于京城那些女子的,说的话做的事,都叫他耳目一新,对于她要经商扩展商业版图这件事,他自然是支持的。

“若是成本不足,我给你添。”

“本钱是有的,只是需要我着手准备之时,你帮我办个贸易凭证。”姜予安说道。

作者有话说:

【1】:古代叫自己的未婚妻子为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