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行駛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之上,顧愛國和眾人一樣,如浪潮一般起起伏伏,被晃得胃裏翻江倒海。
好不容易到了站,顧愛國抓著季學淵從車上擠了下來,他扶著一旁的掛滿積雪的小樹幹嘔了好幾聲,才算舒服了一丁點兒。
“表弟,我真是為你犧牲太多了!”顧愛國深呼了一口氣,冷冽清新的空氣爭先恐後地鑽進他的鼻腔內,他終於又活了過來,“以後你可是要好好地孝敬我!”
季學淵微微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向了顧愛國,好似在說“孝敬”這個詞用得對嗎?
顧愛國可沒有注意到季學淵的神情,他拍了拍自家表弟的肩膀,嘿嘿笑了兩聲:“剛剛聽你在車上說的有關舒家人的話,聽得我義憤填膺,憤慨不已,越發要為表弟你討回公道了!對了,你知道附近哪裏有媒婆嗎?不是專職的媒婆也行,就那些喜歡給人做媒的大娘都可以,最好是名聲不怎麽樣的,給點好處就拚命撮合人家的。”
季學淵聽了這些話,根本就不知道顧愛國要做什麽,為什麽要找媒婆,還是找名聲不怎麽樣的媒婆!
“你要找媒婆做什麽?是給誰做媒嗎?真要做媒的話咱們得找名聲好的媒婆,要不找那些名聲不好的媒婆撮合了人,那可是造孽呀!”季學淵抿著嘴抓著顧愛國的手,一臉急切地說道。
顧愛國斜眼看了看季學淵,輕哼了一聲,才緩緩地開了口:“我是找那些名聲不好的媒婆是為了做好事,是做大功德的好事!你先帶我去找那些媒婆,等事成了,你也就知道我沒騙你了!”
季學淵撓了撓頭,為難地站在原地低下頭思考著。
他一會兒偷偷地瞄了一眼顧愛國,一會兒又忍不住煩躁地抓著頭發歎氣。
他心裏尋思著,顧愛國作為高考恢複後的第一屆全國狀元,又是他爸季竟棠口中的好榜樣,應該不至於去做什麽喪心病狂的缺德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