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慎言。”江晏抬手喝止了他,隱隱約約竟有些怒意。
“他說得沒錯。”裴淵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身後,眼底含著些複雜的情緒,“殿下私自調兵出行,本就觸了陛下的逆鱗,如今再不與其匯合,著實任性了些。”
“裴淵。”江晏緩緩站起,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你莫要以為救了我妹妹的命,就可以隨意對本宮指手畫腳。”
“哥哥,你聽他的吧。”江禾輕輕拉了拉江晏,低聲道,“父皇眼下應當已經很生氣了,你不要再惹惱他了。”
江晏眉目間湧上一絲煩躁,低了頭似在思索些什麽。
“哥哥,現在有你,有裴先生和紅鳶姐姐,還有阮將軍,不會出什麽事的。”江禾明白他的擔心,寬慰道,“而且父皇不過是想讓我聯姻,害我性命絕無可能。”
裴淵微咳了幾下,繼續道:“殿下還小,應懂得藏拙。”
江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終於鬆了口:“知道了。”
“是,臣去迎他們。”
阮將軍行了禮,便揮手招呼士兵往城門方向去了。
“先生,你還好嗎?”見人走了,江禾跑去抱住裴淵的胳膊,眼中浮出些擔憂,“要不要歇幾日再上路?”
“無事,在外麵耽擱太久了,即日啟程吧。”
“哎,藥方老頭子已經寫好了,誰來看一下啊?”老大夫顫巍巍地放下筆,站在藥櫃前麵樂嗬嗬地瞧著他們。
“您直接抓就是了,我們相信您。”紅鳶上前,將裝滿銀子的布袋輕輕擺在藥櫃上,發出一陣不小的響動,“藥費,診費,還有封口費。”
語畢,她狹長的美人目繞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明白明白。”老大夫顛了顛沉沉的布袋,美滋滋地便開始抓藥,“哎呀,沒想到老頭子臨入土之前,還能見到這般貴人,也算沒白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