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江禾揉了揉眉心, “雖然隻是我一時的氣話,但我確實已經將消息放出去了。”
“江禾, 你是真的行啊。”
蘇歡感歎一聲, 作勢平躺在了地上。
“你說你打了打了,罵也罵了,還逼死過人家一回, 現在把人救回來了,我以為你倆該好了, 結果你還能接著羞辱他。”
她小聲嘟囔道:“……怎麽就羞辱了。”
“這還不算啊?讓人給你當側室誒。”蘇歡瞥了她一眼, “裴先生現在可徹底淪為滿朝文武的笑柄咯。”
“歡歡, 你幹嘛今天一直替他說話。”
“因為你明明還有與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機會,我不想再看你們互相傷害了。”
說著說著,蘇歡眼底又泛起一層水霧。
“不像我和陛下。”
江禾沉默地躺在她身側, 良久方道: “他也曾傷害過我,利用過我。”
“如果我是他, 我應該永遠不會讓你知道我是誰。”蘇歡緩緩道, “畢竟, 對殺父仇人的女兒說出自己要殺死她父親的話,太過荒誕。”
“……”
“說真的, 禾兒。”她支起手臂看向她, “你和他聊聊吧,無論以後怎麽樣,我覺得你們都該把話說開的。”
江禾悶悶道:“我不知道和他聊什麽, 我對他不感興趣了。”
“在我麵前,你還需要掩飾自己嗎?喜歡就是喜歡,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沒有什麽丟人的。”
“同樣的話, 你也該說給自己聽。”江禾輕輕一笑,從袖中取出繡帕,為她拭了拭淚,“好了,我聽你的,你開心些。”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知道啦,我不哭了。”
江禾起身坐回書案旁,取出一張鳳尾花箋,用精致的小楷落了幾個字:
酉時正,湖心亭。
擱了筆,她向外喊道:“小芒。”
小芒應聲而入,行禮道:“奴婢在,殿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