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臣白月光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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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最了解彼此命穴。◎

【081】。

朔风卷动着车帷, 窗牖外是一片黑寂的天,乌云流动,那轮弦月高高挂着, 云散时, 月色镀上鎏银。

借着月色,萧淮止一寸一寸逡巡着她涨红的脸颊, 眸光轻闪, 窥出了她眼底惧意, 心中好似一根绳索又将他拉紧了几分,他终究是拿她无辙。

萧淮止敛眸, 继而压低了语气:“孤知你怨我,但和离这种事万不可胡说。”

人处在越是黑暗的环境下, 微末情绪便会越是放大。

一如此刻,玉姝便是如此。

纤薄的背脊紧紧抵着车内木板, 已磕红了大片, 待他稍微松些力度, 玉姝才得以喘息须臾,而后微仰素颈, 清滟眸光睨向男人。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她信他, 得到的却是哄骗。

而如今他也并无半点转变,她是断不可能再同他回去。

“除了和离,我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萧淮止神色紧绷,磨牙道:“姝儿你要明白,孤绝不会同意和离, 你趁早断了这种念头, 最好别去想其他男人, 否则,孤也不知道,孤会做些什么事。”

玉姝被他这些话激得雪脯都在颤动,她不想再囿于二人之间的情爱纠葛,便一定是要另寻他人吗?

天下哪来这样的道理?

“大将军当真是一点也没变,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玉姝阖眸低声道:“我与谢陵沉四年来并无逾矩,你不必将你我之间的旧账算到旁人头上。”

并无逾矩,也便是并无情分;旁人,也便是谢陵沉在她心中算不得什么。

萧淮止浑身的血都在肉躯里跳动。

然而,下一刻,迎头一棒敲了下来。

玉姝身上力气都快透支,软着身子任他指腹一紧一松地掐着腰肉,淡声道:“你我之间,情分所剩无几,二郎,别将这最后一点情也耗尽了。”

女人的声音如窗外朔风,猛地刮在他心口上。

萧淮止垂下漆沉沉的眼睛,被咬破的唇角随着他扯开的冷笑,而渗出血丝,又被抿了干净。

“所剩无几?姝儿,可敢看着孤说这句话?”

他骤然靠近,双臂锢在玉姝身上,高大身量如山倾下,大掌越拢越近,自她软腰节节攀上。

薄氅翻开,是他指腹的热度,玉姝蓦地一僵,车内炭火熊熊燃着,身体遽然升温,如火似焚。

二人身躯在狭窄的车厢内紧紧贝占着。

萧淮止于黑暗中注视着她莹润脸庞,心中酸胀交集,抬手再度去抚摸她,指腹薄茧触过素颈上每一寸细腻肌肤。

感受到她的无力后,萧淮止吻上她雪白的脖颈,薄唇上渗出的血丝混杂着他滚烫的舌一并在她脖-间作恶。

萧淮止气息缠上她的耳:“你瞧,这心里分明也有我的,”他套着玉戒的指间戳住了心窝,微凉玉石激起一片颤栗,他低声问:“为何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玉姝,自己瞧瞧,你的心该有多乱。

又如何不乱,玉姝朱唇紧抿,被他游走的手指搜刮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如何抵挡得住,襟口散乱一团,被他逐一拨开,掐了一把雪润的圆木兆。

萧淮止干脆将人揽抱于膝上,他呼吸间都满是她身上馥郁香气,恶念满盈的心好似被暂时镇住。

他复而埋首于她脖间,轻轻地去吻,去舐,心中隐匿起来的眷恋再遮不住:“恩?”

玉姝被他闹得实在扛不住了,指尖紧紧攥着衣裙,压着发哑的声音道:“何必自欺欺人,若换一个人也像你这般……我也一样。”

数年过去,她是当真想要放下了。

是以,玉姝如今可以如此冷情,但如今的萧淮止,却早已身陷其间,再难割舍与她之间的感情。

他少时心中许下宏愿,是做天下第一等贵重之人,可现今,所谓皇权、所谓天下霸主,统统都已非他所愿。

他只想要图一个人。

但他所图的这个人,如今将他推得远远地,说不是他,旁人也可。

萧淮止心口剧痛难捱,他低眸凝着她雪白漂亮的颈,多想一口咬断算了,怎么就能将他气得胸腔这般月长痛。

二人这般姿势僵持着半晌,才听萧淮止沉闷的嗓音道:“你心里没我也成,我心中有你便足够。”

本就是满腹算计地强占了她,他总有法子将她拴在身旁。

总归,他这一生都打算与她至死不休,令她屈服也罢,令她假以时日接纳自己也罢,就是不能再放一丝一厘。

思此,萧淮止放低了姿态,同她温声道:“孤再不会强迫你了,孤会耐心地等你回心转意。”

“可今夜,孤要你留下。”

“至于你的仆人,孤会命人放了。”

他慢声说着,唇瓣始终贴在她的颈侧,像是一头亟需果腹的狼王,汲取着猎物的香气。

玉姝垂下眼睫,沉默须臾,她的视线掠过身前将自己禁锢着的遒力双臂,挣脱不开。

遂,她别无选择。

心中暗吁几息后,玉姝冷声道:“最后一次。”

萧淮止还在思索着后招,便听她应下,哪里能不抓住她松口的机会,嗤笑着说好。

手臂却将她搂锢得极紧,好似生怕她再反悔,再度逃脱般。

沉夜寂静,马车窸窣响着脚步,萧淮止将人裹在玄氅内,横抱怀中,这条巷弄已被尽数清了干净,眼前是一条冗长而沉静的空巷。

青州四面群山环绕,隆冬时间,寒风料峭。

簌簌风动翻过男人玄金色的袍角,他步履飒踏,行至巷口。

巷子里面一片漆黑,并无旁人窥伺,玉姝也便由着他抱,此刻巷口有烛光摇动,玉姝蜷指攥紧他的衣襟,往下扯动。

“放我下来……”

她急道,月光下那双清亮眼睛,泛起了一簇火苗。

第112节

从前她那般乖顺温柔,这几年倒是长了不少脾气。

萧淮止眼底镀上促狭笑意,颔首弓腰将她轻轻往地上放,玉姝鞋尖刚踩住地面,那双锢着她膝窝的大掌,倏然一转,钻至她裙下掐了一把腿肉。

力道不轻,玉姝没防备地吃痛惊呼一声。

阒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萧淮止瞧着她神情百转的模样,深睇住她这双潋滟清眸,彻底将她放下站稳,手中却动作不停地去牵她的。

穿过指缝,二人十指紧扣。

玉姝眸中怒气盛着,正欲甩开他的手,指骨便被他力度紧得一痛。

修长挺拔的身量侧倾下来,影子罩住她的身形,萧淮止眼中含笑,故意问她:“喊这样大声做什么?”

“被人听见怎么办?”狭眸掠过她羞怒的眼,一字一顿唤她:“小寡妇?”

还未和离,这人便敢毫无顾忌地这般唤她,与咒自己何异……

当真是毫不忌讳的疯子。

玉姝低眸瞥过二人交握的十指,与他缓步走在青石板路上,月光映着他们并肩交叠的一双影子。

她黯下眸光,告诫自己,今夜过后,当真是再无瓜葛了。

他若反悔再要纠缠,也得留下后手了。

巷口正对着风满楼,檐下挂着一排摇曳的灯笼,烛光照着整座酒楼。

萧淮止牵着她走向风满楼,行至大门前时,他却转了方向,玉姝眼底讶然睨他,烛火晃过男人冷厉的眉宇间,他低首瞥她,提眉道:

“怎么?孤不能去你的宅子?”

玉姝垂眸道:“就在这罢。”

她心意已决,再难转圜。

萧淮止眼眸暗了暗,怎能猜不出她心中所虑,阔别几年,她倒是越发有本事了,如今连家门都不让他这个当丈夫的进。

刚压下去的恶劣心思,覆涌而上,萧淮止心底暗自磨牙,冷哼出笑,攥紧了掌心手指,折身便往风满楼走。

一路行至三楼客房,萧淮止步伐速凛,近乎是将裹着玄氅的女人拖拽着往前走。

店中小厮认得玉姝,但他哪里敢前去搭救,风满楼上下都驻守着面色冷厉地带刀’侍卫’,他敢往前一步,那侍卫的刀便会横在他脖间。

廊芜尽头的客房訇然一响,门被阖上,廊外立着的几名士兵自觉往后撤远距离。

满室烛火葳蕤,萧淮止骤地回身,气势迫人地俯视着她,屋中炭火十足,萧淮止抬手利落解开她肩上氅衣。

“姝儿如今,连住在何处都不愿让我知晓了,是么?”

玉姝力度不轻地拂开他作乱的手,皱眉道:“邻里街坊不都告知将军了,我是一个寡妇,将军还说这些做什么?”

又是一道清脆响声,萧淮止眼底一簇怔意闪过,复而低眸嗤笑。

小女郎长大了,如今是哄不住了。

烛光摇摇晃晃地落在女人身上,不得不说,几年未见,她丰腴不少,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原本身前并无二两肉,如今也饱满起来,月要肢那是那般盈盈可握,丰盈合度至极。

幸而,他用薄氅盖住了她的身姿。

倘若旁人瞧去一眼,他今夜恐得将其眼珠挖出。

重逢之后,二人好似将相处都用在扭打之上,今夜再对上目光,才觉这竟是他们今夜第一次不带攻击性的对视。

萧淮止轻扣住女郎的下巴,仔细地瞧着她,他低眸看着玉姝微翕的唇瓣,思及自己唇上那块伤还隐隐痛着。

小兽的利齿也尖锐了不少,如今已学会伤人了。

比之从前不轻不重的咬痕,萧淮止更喜欢她如今被逼得发狠的模样。

见她要躲,萧淮止眸色微转,松开她的下巴,拦住她的腰一把扛至肩上,走向里间重重锦帐垂落的床榻。

他一如从前般将人轻放至榻沿,弓腰半蹲于她腿前,“嗒”的一声,绣鞋落地。

黑涔涔的瞳孔衬着一簇火光,他指间轻蜷,握住女人伶仃雪踝,指节抵着玉戒一并收紧。

每逢这种时刻,他们才最了解彼此命穴。

玉姝双颊洇开红晕,心惶如盏中火苗。

紧贴着身子的雪色裙衫早已浸上细汗。

男人的眼眸在灯晕下乱着,他掌心贴着雪白足踝抬起几分,玉姝整个身子都倾至榻间,顷时,娇鬟堆枕钗横凤,女郎眼中有烛影重重。

帘笼绕上屋中檀香而浮浮沉沉,有如,此刻两颗暗自颤动的心。

萧淮止眸底流过日音火,继而起身覆压而下,气息如灼:

“姝儿,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被亲爹忽略的阿笛(微笑脸):我要坚强,我要后爹。

娇鬟堆枕钗横凤。——冯延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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