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綿的體力隻夠撐半日, 回來用過膳食再往園子裏走動遛彎消了食,天就快黑了。
晚上睡不著,施綿仔仔細細數好了藥吃下去, 將剩餘的藥藏好後, 敞著窗與侍女說話, “這宅子這麽大,一直都是十四一個人住的嗎?”
侍女笑著點頭。
“他兄長可會常來看他?”
侍女愣了愣,不會回答了。
說太子常來看望王爺,這本就是個偏院,嚴夢舟自己都很少來, 太子去看望也是去王府。說不常看望,太子與嚴夢舟關係好,這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事情。
施綿看出她為難,善解人意地說起別的, “我知道十四排行第四,他還有別的弟弟和妹妹嗎?”
侍女又點頭。
“你不喜歡說話啊?”
說到侍女身上了, 她笑笑, 道:“公子不喜府中吵鬧, 下人們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
“不喜吵鬧?”施綿被她說迷糊了, 他們在小疊池時就沒有一日不吵鬧的。
兩人又交談幾句, 大多是施綿問, 侍女點頭或搖頭。隨著夜色愈重, 施綿不再耽誤她安寢,上了榻,也讓侍女回了耳房。
屋中燭盞未滅, 她平躺著望著紗帳, 心中琢磨雪蓮的事情。
得了這株藥, 她就不用每晚吃藥了,可以回到京中正常生活,不怕被人衝撞,更不用走到哪兒都要被小心翼翼地護著了。
嚴侯爺是誰她不知道,既然是侯爺了,一定位高權重,也不知嚴夢舟用黔安王的關係能不能討到。
都姓嚴?
施綿想到這,外麵傳來一道輕輕的叩門聲,她撐著床榻坐起來,掀開床幔問:“誰啊?”
“我。”嚴夢舟的聲音傳來,很輕。
施綿麵色一紅,放下床幔躺了回去,錦被上扯,嚴實地蓋到脖頸下。聽見房門被推開,她又伸出手將床幔拉開一條小縫。
她知道嚴夢舟是來做什麽的,屋中燭盞被吹滅了,也不會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