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不敢鬆懈,不眠不休地照顧著沈聆妤。沈聆妤終於不燒了,月牙兒這才鬆了口氣。
“下次可不許坐在窗口吹風了。自己身體怎麽樣自己清楚,不能再這樣了!”月牙兒揪著皺眉說。
沈聆妤偏過臉,虛弱地對月牙兒柔柔一笑。她退燒了,身上卻發了許多汗,頭發濕漉漉地黏在她消瘦的臉頰上,整張小臉憔悴蒼白得不成樣子。
月牙兒趕忙拿了一方幹淨的巾帕給沈聆妤擦臉頰上的薄汗,又伸手探到沈聆妤的背後,摸到沈聆妤的衣裳也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她趕忙說:“我去把浴室裏弄暖和些,然後給您好好泡個熱水澡,好不好?”
沈聆妤沒什麽力氣說話,隻是柔笑著輕輕點頭。
月牙兒很快拾弄好,再攙扶著沈聆妤坐進熱水裏。
“再加點香香的花瓣。”月牙兒彎著眼睛,“您好好泡一泡,我去煎藥。”
沈聆妤倚靠著桶壁,對她微笑點頭。
月牙兒出了浴室,才伸手去敲發酸的後腰。她在沈聆妤身邊守了一天一夜,腰酸背痛。
她進了小廚房忙碌著煎藥。藥罐坐在灶台上,慢慢煮著。月牙兒打了個哈欠,坐在一旁。灶台便撲麵的暖氣一陣陣拂來,月牙兒蔫蔫地不停打瞌睡。想著沈聆妤要多泡一會兒,這藥也要多煎一段時間,她趴在長凳上打算小眯一會兒。
藥罐汩汩響著,偶有湯藥從罐口溢出來。可是月牙兒實在困得厲害,睡沉了,渾然不覺。
浴室裏,沈聆妤等了很久沒等到月牙兒回來。
“月牙兒?”她開口喚人,病後嗓音沙啞低弱。隻是喚了這麽一聲,她便難受得蹙了眉,伸手揉著自己的喉前。
許是有事一時走不開?沈聆妤默默等著月牙兒回來。可是浴桶裏的熱水一點一點涼下去,月牙兒還是沒回來。
沈聆妤心裏忍不住開始擔憂起來。月牙兒該不會出了什麽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