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去鎮江府衙問上一問。”
柳賀攔住了顧為:“不必問了,知府大人不會漏我的名,但他也無法決定南京禮部所為。”
何況這不過是南京禮部報上的名單罷了,柳賀生平所受的賞多了,不差這一個。
不過柳賀清楚,南京禮部無非是其他如今鄉居無職,記恨他未在學子鬧事上幫忙罷了。
但柳賀連官員都不是,又如何能插手南京國子監的私務?不說這個忙他本不想幫,就算他願意幫,他一旦去了南監,禦史的彈劾不日也要到了。
柳賀這邊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在南京禮部官員眼中,柳賀倒是十分識相,沒將事情鬧大。
柳賀道:“恩師欲取締天下書院,朝中官員多有反對,但生員驕矜一日勝過一日,這些人聚眾鬧事,憑教官之力根本攔不住。”
顧為以為柳賀不清楚,在他耳邊道:“南監祭酒許國剛卸任不久。”
柳賀搖了搖頭:“我與許維楨相處雖不睦,他卻不必以此事暗算於我。”
監生鬧事,倒黴的絕對不是柳賀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閑居官員,許國這南監祭酒先跑不掉。
這事了了,柳賀才收到來自京城的消息,說潘晟乞休歸鄉了。
柳賀:“……”
潘晟在禮部尚書位置上兢兢業業,柳賀從未聽他表露過歸鄉之意。
他剛收到京城來信,王錫爵又至太倉來信,建議柳賀把握好時機。
柳賀眯起眼睛。
禮部尚書之位……恐怕不會輕易到手。
九卿官員中,禮部尚書之尊貴是獨一份的,縱然吏部尚書權勢威赫,可禮臣能入閣,這才是最緊要的。
但他如今在鎮江,京城如何他也插不上手,何況禮部尚書的位置雖空了出來,張居正給他的信中卻未提到這一點。
若是在京城,風向如何他還能把握,此時在鎮江,諸事他都無能為力。
柳賀想想也就淡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