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清清把碗放到旁邊,一隻手穿過雲孤遠的脖頸,扶著他,把他的上半身稍微抬起來了一點,另一隻手快速把枕頭重疊了一下,再扶著他躺下去。
然後再把糖水端過來,坐到床邊,舀了半勺紅糖水,輕輕吹了吹,才送到雲孤遠嘴邊。
雲孤遠乖乖的任她擺布,眼睛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看著她為了自己而忙碌,聽著她嘴裏名為抱怨實為擔憂的話,大腦一片空白,心裏卻被填滿了。
他其實並不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不然他剛剛也不能爬起來去開門。
不過這個時候他就想當一個連勺子都拿不起的廢人。
太久沒有人在意他到底好不好了?
父親去世後,他就沒有家了,生個病,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但其實,他還是貪戀溫暖的啊!
亦清清“專心致誌”的舀著紅糖水,雲孤遠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過一次後,她就不敢再看第二次。
她承認了,麵對這個男人,她的定力就是這麽差!
所以她看手裏的碗,看湯勺,看雲孤遠逐漸濕潤的嘴唇,但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紅糖水喝了半碗,感覺他的嘴裏應該都是甜的了,碗中剩的糖水也不燙醉了,亦清清就把荷包裏藏得紙包著的藥片拿了出來,“這是安乃近,退燒的。”
第68節
雲孤遠輕輕嗯了一聲,已經定定的盯著她,怎麽也看不夠。
亦清清看著他依舊閉著的嘴唇歎了口氣,這人生病了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把藥片送到她嘴邊,“張嘴!”
雲孤遠乖乖把嘴巴張開了一些,亦清清把藥片放進去,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他溫熱的唇瓣,趕緊縮了回來。
“咳,就剩下這一點了,一口幹了,把藥片咽下去”,她又把他一隻手扶了起來。
總算把這一碗紅糖水喂完了,藥也喂他吃了,亦清清感覺自己也快要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