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妤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塊, 石塊隨後朝著遠處翻滾了幾圈才歇下。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心裏隻盼不要再遇上這初次見麵便生了齟齬的怪人。
自古男女婚配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來此人或許是西域某個小國的藥販家的公子?不懂這些禮數想來也有跡可循。
她原先, 似乎待楚修辰也不似這般火熱吧?
薑知妤走至牆角,腿腳酸軟,便沿著牆緩緩坐下小憩一會。
正當她準備抬眼搜尋楚修辰與小女孩是否原路沿返之際, 身後一道人影迅速閃過,將方巾掩捂上她的口鼻, 稍稍用勁。
隻因此處靠近死巷, 來往人群稀少, 前方又有攤販遮擋著, 倒是個治安時的盲區。
方巾上沾染著的, 是西域諸國普遍常見的一種草藥,研磨的藥粉隻要吸入一星半點兒, 便渾身無力,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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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辰其實甚少在街上逗留。
雖說兒時父母俱亡, 他作為最後一支血脈延續,可他並不是徹底孤身一人, 他一直都是在堂兄楚修禮的照拂下長大。
而對於楚家家風與規範, 他其實很小便牢記著自己的本職與本分。
入營參軍是他畢生所願,平日裏大多數時間也都離不開處理軍中事宜, 故街上大部分人並不能將他一眼辨認出。
“你……”楚修辰牽住小女孩冰涼的手,“為何會認得我?”
小女孩對於陌生男子自然是不敢這般輕信,露出兩顆虎牙朝著他解釋:“我看的可認真啦, 將軍哥哥的樣子我一眼便記住了。”
楚修辰的手似有些顫抖, 仍舊麵上從容不迫, 隻是眼底卻忽而掠過了一些堆積心中, 翻湧重返的情緒。
糖人小攤販前正好有幾個孩子一手遞上銅板,一手接過新製的糖人,美滋滋地小跑而去,四處皆是他們嬉笑胡鬧聲。
楚修辰並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但出現在小攤前時,還是將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