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衍知不知道他自己說了什麽?
等江映兒和老媼回過神, 男人已經不在原地,挾裹著森森怒火,大步出門了。
屋內狼藉一片, 簡直腳都下不去,連她新研磨的香粉全散在地上, 聞衍盛怒之下並未發覺她藏好的香粉,算是險逃過了。
江映兒捋順了耳邊散落的發,重歎口氣,傳人進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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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哥兒真這樣說?”聞老太太皺了眉。
聞怏乍聽老媼來稟告, 許是太久沒聽到新鮮事,捂著嘴吃吃笑開了, 夫妻間吵嘴鬧性實屬正常。
最最駭人聽聞的, 是發生在平日裏沒什麽表情的大侄兒身上,這就不正常了。
想想那場麵,聞怏笑得東倒西歪, 滿心遺憾不能親自前去現場觀瞻,連忙讓老媼再重複述一遍。
“胡鬧,該得仔細身子, 郎中說你最近心緒起伏不宜過大。”
聞怏再有幾日,快要生了不便出門,而今腿腳腫了, 連床都下不來,郎中說她的腹中有雙生胎, 肚子大得微可怕。
她這樣歪笑,恐怕扯傷到肚子。
掛心幺女前來探望, 聞老太太年紀大了自身都病著奈何放心不下, 索性兩日吃住都在聞怏的雨馨軒, 方便看顧。
她汰了老媼一眼,不知道私下說,非要當著聞怏麵講。
“一二個都不叫人省心。”聞老太太跺了跺拐杖,聞怏立馬就歇聲不笑了,“母親消消氣。”
“我瞧著衍哥兒並不是真的鬧火,這是在乎他媳婦呢。”當局者迷,才會嘴硬。
聞府上,哪房納小的會僵鬧成這樣。
薑泠月生的也不錯,又不是什麽貌醜無鹽的女子,聽說三房的侄兒還打她的主意,一到聞衍麵前就被嫌棄了。
說到這個,想起兩人的爭執,聞怏又想笑了,生生憋回去。
看來,他帶薑泠月回來的用意,不是想收她入房,就很值得深思了。
聞衍小時候在聞老太太身邊,跟聞怏也算親厚,長大了他忙生意,姑侄兩近些年才少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