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安雖說隻有五歲,但記性極好,過目不忘。
他從小摸爬滾打長大,對這一片再熟悉不過了,有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初夏都沒他清楚。
初夏被他帶著找到邦哥的時候,邦哥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輛腳蹬三輪車,和幾個孩子把撿的廢紙往廢品站運。
看到初夏和岑淮安又出現,邦哥從三輪車上和人抬著卸破麻袋,根本沒搭理初夏,直接問岑淮安:“小破爛,你咋又回來了?”
問著的時候,斜眼挑看初夏,臉上沒什麽尊重,臉上明晃晃地在說:你來幹啥?不歡迎!
岑淮安看向初夏,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媽媽要請邦哥他們吃飯,在他心裏,媽媽雖然變好了,可是他還是覺得可能下一秒她又變壞了。
所以他盡管很想去國營飯店,但媽媽沒說,他也不會說。
岑淮安看向初夏就是在告訴邦哥,找他的人是她。
他小小的年紀,跟著邦哥混了那麽久,道理沒人教過,就已經懂得了講義氣。
初夏笑了笑,覺得安安和邦哥兒的眉眼官司很有意思。
她看著邦哥,首先放出善意:“不是安安找你,是我找你。我找你們所有人。你叫邦哥?”
邦哥把廢紙放在廢品站的老頭兒麵前,讓他稱著,他晃著腿,語氣隨意:“他們這樣叫我。我叫邦子。”
“邦子,你好,我是安安媽媽。”
邦子先看向岑淮安,發現了他一些以前沒有的變化,對於初夏,他表麵上不親近,實際上身體還是依靠她的。
邦子放鬆了身體,不過對初夏還是覺得奇怪的,因為她和其他大人對他不一樣。
但又不可否認,她拿他當一個大人看,沒有把他當小孩,他又是舒服的。
所以語氣都好了很多:“你找我啥事?”
他拍拍手,等著廢品站老頭兒給他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