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燦在屋裏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看不到時間。李景恪不在他本應該輕鬆一點,不用去街上要飯他也應該慶幸。但池燦坐在那張木桌子邊,麵對著隻有他一個人的房間,因為沒有李景恪在,他所有的好奇心也都沒有了,隻有對一切茫然陌生的心悸感。
他有點想吐,想幹嘔,莫名緊張,不知道要待到什麽時候,能去哪裏,以後還有沒有學上,有沒有飯吃,晚上還能不能奢望睡**,會不會下一秒就被扔出去。
昨晚哭腫的眼睛又有些模糊了,池燦深深地呼吸,捏著手裏的紙條再看了看,木訥地打開泡沫塑料餐盒,把昨晚李景恪給他買的烤串塞進嘴裏。雖然東西已經徹底冷掉了,但還挺香的,池燦隨著食物下肚,專心咀嚼,把心裏那點事兒又稍稍壓了下去。
他把最後一串雞翅啃完,門口突然響起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池燦耳朵一動,立即眼睛發亮地站起來,看著門被打開就喊道:“哥——”
推門而入的卻是一個穿著厚毛衣開衫和碎花長裙的女人,長頭發,素淡的眉眼,有些愁容憔悴。雖然看起來普通拮據,但打扮搭配得很舒服。她看見池燦後停下來定睛一看,轉而笑笑,問道:“是池燦嗎?長這麽大了,你小時候應該見過我的。”
“你哥哥很忙,中午沒空回來,我來送點東西,順便給你帶了午飯,不過好像有點晚了。”
池燦的眼神稍稍黯淡下去,呆站在原地忘了說話。
“真的不記得我了?”許如桔走進來,把手裏的電腦包和飯盒都放到桌上,看見池燦在吃冷掉的烤串,她皺起眉,把餐盒垃圾收起來扔進垃圾桶裏,“他怎麽讓你吃這種東西,快過來吃飯吧,還是熱的。”
池燦原本已經反應過來,聽完她一番話又懵了,對這樣溫柔的感覺竟然不太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