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睡太熟的,可額頭一挨上紀馳的胸膛,沒幾秒,夏安遠就又陷入了睡眠。
男人勁韌的肌肉像牆、像山巒,這個懷抱太有力量。穿過所有味道,夏安遠能準確辨認出獨屬紀馳的香,那種彼此徹夜肌膚相親之後特有的親昵氣味,又讓這個懷抱多了柔軟,成了能給另一半做裝滿安全感的羽絨被,輕飄飄、暖烘烘,被它包裹住,像將人陷入港灣。
這種經曆其實很神奇,出現的次數也已經不少了,在紀馳身邊睡覺,好像其他什麽都可以不用考慮,夏安遠需要做的隻是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世界就萬籟俱寂了,他的思維會沉入海裏,那是片溫暖的海,鎮靜的海,強大的海……在這裏,哪怕隻有片刻,他也可以卸下一切包袱睡上個好覺。
他不知道紀馳會不會跟他有同樣的感受。
從夏安遠跟了紀馳之後,就沒怎麽見他睡過一個囫圇覺,他不明白以這種晚睡早起的作息方式,紀馳是從哪裏找來的精力來應對整日連軸轉的工作。
昨晚也是這樣,那樣折騰到大半夜,竟然一早就起床,自己才睡醒,他都已經開完兩個會回來了。
想想都覺得誇張,紀馳如果過去都是這種生活方式……
他這些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所以先頭夏安遠下意識說要睡覺,其實本意不是自己想睡,是想讓紀馳趁著時間還早來補個覺的。最好是自己能在紀馳醒來之前起床將午餐都點好,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叫他起床,結果令人汗顏的是,自己竟然一頭栽到被窩裏沒能爬起來,等到被客廳的飯菜香饞醒的時候,顯然他想做的這一切都讓紀馳替他做好了。
夏安遠覺得奇怪,自己從前並沒有嗜睡的習慣。
他想自己之所以會這樣,是窮人乍富被萬惡的享樂主義生活衝昏了大腦,也是他意誌軟弱,對神明賜予他身體上的歡愉太過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