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很明顯有什麽不對。未記名從沒有過這樣劇烈的、帶有恐懼的反應。他認識這個女孩嗎?
顯然是否定的。他的舉動讓眾人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甜心?”死侍試探著喊了一聲, “未記名, 你聽得到哥說話嗎?”
未記名沒有回應,對外界的信息已經失去接收的能力。如果忽略他還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有人或許會以為他是一具被美杜莎凝視過的屍體,屹立不倒隻因為被凝成了石像。
娜塔莎鉗製住皮特羅,足以致命的電流在指尖跳躍,隨時都能按上他的脖子。
這一對兄妹沒有經過九頭蛇徹底的洗腦, 顯然將自己的親人看得比九頭蛇給他們的任務重要得多。
果然, 旺達嘴唇微微蠕動, 好像要說些什麽。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對哥的小甜心做了什麽?”死侍幾乎立刻就要撲上去,事實上如果沒有那片紅色的屏障,他一定已經這麽做了。
旺達·馬克西莫夫沒有回答, 她用一種混雜著歉疚和決心的神情盯著未記名,鎖住他的雙眼。
那雙失去神采的眼睛裏寫著太多與他年齡不符的痛楚,卻並沒有與之相符的銅牆鐵壁。
就好像在他自己毫無知覺的時候, 一株吸血的藤蔓已經從他的胸口破出,將他密不透風地包裹在內。
現在帶刺的荊棘已經刺破皮膚, 藉由鮮血的養分生長得更為瘋狂,以至於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沒法分心去看未記名的幻境,也無從知曉自己到底構築了一個什麽樣的空間,但是現在未記名幾乎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了。
好像很冷,或者很害怕。
旺達痛恨自己的能力,她認真地痛恨著每一分不祥的、在空氣中逸散的紅色, 尤其是它能給人造成的巨大痛苦。但是她需要它,現在尤其需要。
不為了遙遠的複仇,隻是近在咫尺的、自己的弟弟需要她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