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屁股真疼…”x2
“別說了, 我嗓子有點啞…”
這話好像很有歧義, 但考慮到剛才三人在黑暗中下墜了至少二十分鍾，澤莫還忍不住時不時尖叫兩聲——前特種兵表示那純粹是不可控製的生理反應——就沒什麽可奇怪的了。
斯特蘭奇法師翻了個白眼：他剛才忙著探尋世界的真相，才沒時間管這兩個在免費蹦極的倒黴蛋。
他剛才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既然未記名在那個未來能同時使用複數的無限寶石、做得到連滅霸借助手套也沒法達成的事情，那是不是說未記名對寶石有種與別人不同的效果？
聯係到阿戈摩托之眼剛才無緣無故發光的現象，斯特蘭奇抑製不住好奇心。
於是未記名毫無阻攔地碰到了時間寶石。
綠色的掛墜發出比之前強烈兩三倍的光芒，下一秒就要爆——
什麽也沒發生。
在保持了數秒這種亮度之後, 寶石的光芒立刻黯淡下去, 有點像進入了‘待機狀態’。
斯特蘭奇眨眨眼。
未記名眨眨眼。
兩個人用中二而尷尬的姿勢相對而立, 靜止兩秒，確認不會有其他任何事情發生之後，未記名收回了手。他覺得頭好像有點暈乎乎的，倒不是頭疼難受, 而是類似‘吃撐了好幸福’的感覺，讓他很想午睡。
關於澤莫提出的平行世界論，法師的接受程度比其他人都高些。
不愧為醫生專職的法師, 斯特蘭奇對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偽科學’的平行世界論接受速度很快：他自己都能穿越時間，和穿越平行宇宙好像確實隻是橫軸和豎軸的區別了。
“平行世界, 我之前從來沒有涉足過這個領域，”斯特蘭奇承認，雙手在空中畫圓，精確的傳送門冒著火星從原地展開，“研究需要時間，而且誰也不能確認空間門開啟得是否正確。”
換句話說, 哪怕他真的能畫出個通往異世界的圈來，進去的人也不知道另一頭到底是不是他們原本的世界。
但除此之外，未記名他們也沒別的辦法了。
“——在此之前，我剛與神盾局約了次見麵，你們一起來？”斯特蘭奇問。
這幾天和尼克·弗瑞見麵的次數好像有點頻繁，但確實什麽交涉都繞不開獨眼局長去。或許之後應該和法師探討一下、關於自己其實才是打開空間門的那個人的事，或許會對事情的進展有所幫助。
未記名拽著死侍和澤莫踏入金色光圈，以拜訪者的身份再次回到熟悉的斯塔克大樓，想道。
“歡迎，威爾遜先生們、澤莫先生，”問好的是一個女聲，想來是托尼新設計的智能管家。
這個世界的賈維斯已經‘死’了，完完全全地被銷毀。未記名感到有些遺憾
名為星期五的人工智能不知道未記名的名字，但對死侍和未記名的關係從資料中有所了解：於是她將他們都稱為‘威爾遜先生’，指代的並不隻是兩個雇傭兵，還要加上未記名。
“哇哦，哥喜歡這個小姐姐，”死侍高興地吹了個口哨，“她叫小甜心威爾遜先生！哥現在就想去教堂，小甜心能女裝嗎？花嫁未記名欸，聽聽就很刺激！”
將談話地點定在斯塔克大廈是個折中的選擇。托尼比神盾局要更靈活，不會僅僅因為澤莫這張臉就硬要把他關起來——假使斯特蘭奇能做出可信的擔保的話。
尼克·弗瑞也認為斯塔克大廈的安保係統可以接受。
“所以斯特蘭奇醫生，你認為他們說的是真話？”
作為時空間魔法方麵的專家、聖殿第一人，斯特蘭奇對這三個人來源的判斷至少有八成值得相信。
但是很快，斯特蘭奇的開場白就將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將‘澤莫到底是否來自平行世界’這個問題上轉開了。
“概括的話，大概就是：你們想象得到有個人叫滅霸，他的平A技能能毀滅星球嗎？”
哪怕是弗瑞這樣出色的間諜，也不得不露出震驚的表情來。
斯特蘭奇開始科普，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幼師，要一遍遍從最根本的設定開始講起。
“你是說，宇宙裏有個誰也打不過的瘋巨人，現在正在往地球來，因為地球上有兩塊宇宙中最強的寶石？”托尼·斯塔克瞠目結舌，“我還以為我們算是九界裏比較正常的世界？”
“如果你說‘正常’的意思是‘最弱’，那恭喜你答對了，”斯特蘭奇幹巴巴地回答，“目前來看，宇宙魔方已經被帶回阿斯加德，其中一顆寶石正在我手中，還有一顆在你們的同伴——‘幻視’身上。”
幻視身上閃亮亮的東西，大概就是他額頭正中、來自洛基權杖的石頭了。
托尼剛想說的‘那把寶石給他不就行了’的話被迫咽了回去：他是怎麽也做不到把幻視眉心那枚所謂的‘無限寶石’挖出來的。
他看見尼克·弗瑞，心中立刻開始規劃該如何悄悄把幻視藏起來：政府那群碌碌無為的老家夥，說不定會策劃著把幻視雙手奉上——
“斯塔克，”弗瑞注意到他的視線，意料之外地正麵回應他道，“我們不會‘謀殺’任何人，更不會殺死我們自己的英雄，我向你做出保證。”
他的眼神很堅定，並非敷衍。很難得，尼克·弗瑞居然也有像個人的時候。
“我剛想說這個問題，”斯特蘭奇一下就踩碎了托尼心裏那麽一點點感動，“就算你們給他十個寶石，也不會阻止他大開殺戒。”
“他是個瘋子呀，”未記名輕聲道，“你們在想什麽？瘋子不是殺的人越多越開心嗎？”
滅霸的目的是消滅宇宙一半的人口，從而防止資源匱乏的種族瀕臨滅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算是殺人狂魔，反而是個徹頭徹尾的‘環保主義者’吧。
這也導致了他不會容許任何程度上的協商。
現在地球該思考的不是如何內鬥，而是如何迎敵。哪怕實力再懸殊，也已經到了背水一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是時候通知那幫隻想著內鬥的蛀蟲了，”托尼想過該如何與隊長再次對話，卻沒想到契機來得如此之快、令他毫無防備，“我們需要所有的戰力，不僅僅是現在這個四分五裂的組織。”
或許黑豹的私人飛機可以慢點兒起飛：至少把隊長留下來再說。
隻有在大敵當前的時候，他們才有可能完全放下芥蒂、並肩作戰。其他方麵的矛盾暫且放下不提，托尼能信任到交托後背的戰友並不多，史蒂夫·羅傑斯當之無愧地是其中之一。
哪怕他們一周前還刀劍相向也一樣。
“不如換個思路，”未記名道，“就比如滅霸是宇宙霸主，那他一定很忙。他來地球是為了‘無限寶石’，那要是沒有寶石，他是不是就不來了？”
寶石是創世之際就存在的，蘊含無可匹敵的能量，是說毀就毀的嗎？
“然而世界上沒有永存的事物，強大隻不過是相對而言，要卡BUG的話，多嚴密的係統都難免被找到漏洞，”未記名道，“即使真的找不到，比起如何以命換命、硬抗滅霸，不如從寶石的角度入手。怎麽說我們也有兩塊，占了整整三分之一，不見得就比他差。”
斯特蘭奇聽見了未記名聽起來毫無根據的分析，他眼睛一亮，好像看見了一棵特別稀有、金光閃閃的大白菜。這種冷靜分析和聯想的能力正是魔法學習者必要的特質，再加上未記名本身謎團重重的身份——
他好像成功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接棒的冤大頭。大法師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雙指戒。
“吔我這口安…咳，你要不要試一下學習魔法？”
此時，斯特蘭奇大法師、聖殿守護者、時間寶石擁有人，舉著一枚雙指戒，看起來就像街邊賣假發的江湖騙子。幾乎是半被迫成為聖殿扛把子的法師十分期待。
“不了，謝謝，”未記名微笑道，“比起這個，我更喜歡槍械，而且你還沒有見過另一個更適合學習魔法的人，她一定能比任何人都能更快掌握這些技巧。我能把這枚戒指轉交給她嗎？”
斯特蘭奇猶豫了一下，但他很快想到那個‘她’應當指的是未記名那個平行世界的人。
沒有係統性的指導也能學會魔法，這種人真的存在嗎？未記名不會毫無根據地就吹噓，或許是真的有——自己不也是無師自通了時間魔法。
管他呢，反正爛攤子就由另外那個‘自己’來收拾好了，斯特蘭奇對於平行世界的自己沒任何好感，並決定甩鍋。
雙指戒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黃銅色弧線，落到了未記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