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外掛登錄中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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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出自己的領域後,無論是在遊戲空間還是在副本世界,白棠的感知力都有了相當大的提升,這會兒見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地下的異動,白棠合上手心,暗中分了一絲心神留意腳下的空間。

隨意找了一間夠寬敞的屋子,齊知樂把幾人撿回來的樹枝堆好,張兵打了個響指,橘黃色的火光便驅散了夜的黑暗。

被暴雨淋過的樹枝有些潮,不僅不容易點燃,還散發出一股難聞嗆人的味道,齊知樂捏著鼻子去通風,順便用自己的外套擋住了透明的玻璃窗。

到了夜晚,火光在失去電力的Z城就像燈塔一樣惹人注目,他們的目標隻是護送張兵離開,無論是人類還是喪屍,他們最好都不要引起任何生物的注意。

被綁的方瑩沒辦法自由行動,還是張兵和白棠扶著她坐在了火堆旁,不知是討厭火光還是不想接近別人,方瑩費力向後縮了又縮,把自己藏進了房間裏的角落。

知道方瑩很危險,也知道對方正在努力克製自己的食欲,張兵沒有強行讓大家坐在一起,他伸手在背包裏掏了掏,再次拿出了那個充滿少女心的粉色收音機。

因為有從商店內搜刮來的電池做動力,盡管離病毒爆發的那天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但收音機仍然在盡職盡責地發揮著自己的作用。

代表沒有信號的“沙沙”聲和往日一樣成了深夜中的伴奏,張兵靠著自己的背包坐下,不由在這樣的環境中體會到了一種令人安心的熟悉感。

沒有人說話,在這末世中也確實沒有什麽讓人想聊的話題,白棠假意翻了翻背包,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那本還算有趣的《創世書》。

白棠第一次翻看時,隻覺得它是一本宗教色彩濃厚的童話書,可等他心血**學著書裏的方式構建空間後,他才發覺書上記錄的童話也許並不隻是故事。

和現實世界中流傳的神話類似,這本《創世書》也很老套地記載了眾神合力創造世界的故事,不過在這本書裏,眾神創造出的世界有千千萬萬個,這些或先進或落後的世界獨立運轉各有千秋,可它們每一個都沒能得到眾神的垂愛。

而眾神唯一喜愛且定居的世界,就是最初那個孕育誕生了眾神的本源之地,據《創世書》中記載,它被稱為“起源境”,是世間萬物都渴望前去朝拜的聖地。

在這本童話書中,創造是一件十分簡單且隨心所欲的行為,眾神心念一動,宇宙中便又多了千千萬萬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些世界是生是死是榮是枯,皆在創世眾神的一念之間,假使眾神願意,他們甚至可以隨意倒退或加快一個世界的進程。

這樣熟悉又充滿現代化氣息的描述方式,不免讓白棠覺得略微違和,但除此之外,係統商店再沒有什麽與創造有關的功法,死馬當做活馬醫,白棠最終還是選擇了按照書上記錄的方法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日月星辰,山川大地,白棠努力地在心中勾勒著一個世界應該有的樣子,但如今他手心上的那方空間,卻仍然隻是一個沒有白日的死地。

[星空不也挺好看的,]謝喬背著張兵現了身,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白棠手上的書,[友情提示,你該翻頁了。]

[你沒看過?]白棠從善如流地翻過一頁,[當初你堅持說它沒用,我還以為你是早把係統商店裏的東西摸透了。]

[一本歌功頌德的破書而已,]謝喬哼了一聲,[能成功隻能說明你的天賦好。]

他俯身看書,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也不自知地挨得白棠極近,幾縷發絲輕輕掃過臉頰,白棠被癢意弄得偏了偏頭,隻覺得自己甚至能聽清謝喬接近於無的呼吸。

一把刀也會需要呼吸嗎?還是說謝喬早就不僅僅是一把妖刀了呢?

[躲什麽?]就在白棠走神的時候,謝喬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回避,以為小宿主是討厭自己身上的血煞之氣,謝喬心中莫名地有點不是滋味,他長臂一攬,故意摟住白棠坐在了一起。

[親也親過了,主動也主動過了,宿主大人,你現在才來嫌棄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完全不知道謝喬在抽什麽風的白棠表示一頭霧水,為了不驚醒已經在他斜前方打瞌睡的張兵,他隻能小幅度地推了推對方:[謝喬!]

別以為他沒感覺到齊知樂圍觀看戲的小眼神,再這樣下去,他肯定又要被八卦小組掛上論壇。

白棠的力氣本就遠超常人,哪怕他控製了自己,手下的力道也足以把一個壯年男子推得四腳朝天,但就算沒了本體,謝喬也是一把硬邦邦的妖刀,白棠收斂後的抗拒,對他來說簡直就像小貓撓癢一般不痛不癢。

兩人的一番動作雖然悄無聲息,但絕瞞不過本就留意著白棠的單寧,他看了一眼白棠與謝喬格外“親昵”的姿勢,眼裏劃過一絲不加遮掩的輕蔑。

以身飼靈,隻是不知道這其的“身”到底有幾重含義?

作為開智萬年的妖刀器靈,謝喬這輩子感受最多的東西便是人類的負麵情緒,因此,盡管單寧的眼風隻掃過了一瞬,但謝喬還是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的惡意。

[你這爪子還想不想要了?]忙著扒開謝喬的手,白棠倒是沒注意到單寧的情況,他抬手凝出圓形領域,威脅似的貼近了謝喬的手背。

被他領域包裹的東西就會由他全權掌控,如果謝喬不躲,對方這隻左手就算不殘也要失控。

可謝喬是什麽人?如果會按照常理出牌,他也不會被天道冠以妖刀之名,見白棠此時衝自己亮了爪子,謝喬不僅不惱,甚至還有了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

多少年了,除了那該死的所謂天道,已經太久沒有人能對他造成哪怕一點點傷害,雖說白棠目前的實力與他仍有著天差地別的懸殊,但謝喬不得不承認,對方此時的確擁有了能夠傷害自己的手段。

一想到這個對手是由自己親手挑選培養,謝喬忽地在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快意,他勾了勾唇角,反手握住了白棠的右手。

獨屬於白棠的領域被一大一小兩隻完全不同的手包裹在掌心,白棠一愣,完全沒料到謝喬會玩的這麽大。

他是惱怒謝喬時不時的惡作劇沒錯,但他卻從未想過真的傷害謝喬、或者說操縱謝喬。

針鋒相對也好,領域壓製也罷,白棠隻是想得到一個平等的合作關係,就算謝喬曾經是一把天下人爭搶的絕世神器,白棠也從未考慮過要擁有對方。

出鞘必勝的鬼穀妖刀和隻想回歸日常生活的自己,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他們都像兩條毫不相幹的平行線,就算有Killer遊戲這個意外讓他們短暫相交,但複原謝喬的本體後,他們依然會各自走回自己原本的那條路。

扣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逐漸用力,刻著星紋的圓球緩緩吞噬掉謝喬的手掌,淺紅色的霧氣囂張地在領域內彌漫,讓圓球從內部透出了一抹殷紅。

血色一閃,謝喬消失的左手便在頃刻間恢複如初,白棠立即收回手心的領域,生怕對方再發瘋似的送給自己一隻手。

[和上午失控的感覺差不多。]謝喬鬆開白棠,不失優雅地向身後的背包上一靠,他撫了撫自己寬大的袍袖,完全不在意其他幾位玩家隱晦打量的目光。

[你的領域很嚴密,]試圖感應白棠領域內的那抹神識無果,謝喬頗為讚許道,[就連我的一絲神識,也沒辦法從內部攻破出來。]

神識這東西不應該很重要才對嗎?白棠不解地瞥了謝喬一眼,怎麽這人說分就分,比蘿卜切片還要幹脆利落。

[這也算為我自己留下一條退路,]猜到白棠所想,謝喬彎眸一笑,[誰知道重鑄本體時天道會不會再劈我一次,你手中自成世界,想必再大的人物也管不到你那去。]

他就知道這人不會無緣無故做傻事,白棠了然地點點頭,不過將一線生機留在他的手中,這個謝喬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相信自己了?

[別忘了我還住在你的識海裏呢,]謝喬突然直起身,抬手點了點白棠的眉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誰想做什麽壞事,我們就隻能一起去殉情了。]

[誰要和你殉情。]刻意放輕卻難掩淩亂的腳步聲傳來,白棠伸手拍醒才睡了一會兒的張兵——

“有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鬼穀妖刀、出鞘必勝,老謝沒有刀鞘,所以他從誕生起就是一把隻會贏的武器。

還有,老謝現在沒有本體,他整個人都是由神識和能量構成的,所以“送給”棠棠的手也不是真的手啦2333333

二更送上,睡覺去啦,小天使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