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還在持續,頭頂的夜色顯得愈發深沉,像是一隻要將整個天豐城吞沒的怪獸。
腳下的道路泥濘不堪,很是難走,秦昊深一腳淺一腳的順著空****的街道往前走著,一邊走,他一邊在心底數著步子,他在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的緊張。
“既然要在這個世界掙紮下去,殺人是遲早的事,愈早適應,活下去的把握就更多一分,緊張個球,何況有該死之人給自己練手。”
他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院落門前,袖口中的苦無被攥的緊緊的,他抬起頭,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露出一雙漆黑的眸子。
院門打不開,秦昊順著圍牆繞了一周,尋到一處比較矮的地方,說是不高,但是對於他1米4的身高來說,爬過去還是稍微有點費勁的。
這是個四合小院,記憶中東麵的廂房是他父母的寢室,靠西邊的兩間小屋則屬於他和妹妹,此刻卻住著他叔嬸一家。
院子裏漆黑一片,除了雨聲,並沒有別的動靜,應該是都睡下了。
他手上拿著匕首,狠狠一腳踹在東邊廂房的木門上,門晃了晃,沒開。
“操。”
差點忘了現在自己是個未成年,是個力量隻有0。7的渣渣。
“誰在外麵?”屋子裏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了出來。
秦昊沒有理會,他合著身子,向後退了兩步,一個助跑,再次狠狠撞了上去。
哐當。
他的力氣小,粗製的木門更是不結實,最終還是被撞開。
秦力夫妻下了床,匆匆點亮油燈,手中舉個板凳,驚惶而緊張的盯著破門而入的,一個,幼小的身影。
“秦昊?”
這不是他侄子麽,不是說都快死了麽,怎麽大半夜的出現在這,手上還拿著個匕首一樣的玩意兒。
秦力看著自家侄子從未見過的凶狠的眼神,頭皮有點發麻,他朝著妻子暗暗的使著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