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瑜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在別人麵前哭得這麽難看。
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哭到打嗝,連話都說不清,睫毛被淚水浸濕粘在一起有些難受,他就放任自己在方北的隊服上蹭幹淨。
方北的隊服早就被他弄髒了一大塊兒, 黏糊糊的貼在胸口上的感覺肯定不好。
可他就是不想抬起頭, 他下意識的覺得,方北不會推開他。
南瑜覺得糟糕透了。
明明是他自己的心態不好, 是他自己的情緒出了問題, 還要在方北的懷裏哭得像個小醜。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隻要自己一個人待著發呆, 慢慢的也能熬過去, 就連剛去MZ的那段日子,他也一個人堅持住了, 為什麽現在反而變得這麽脆弱。
人難過的時候大概是沒有什麽理性可言的。
南瑜吸了吸鼻子,打著嗝從方北懷裏起來,抬手用胳膊上下蹭了蹭臉, 然後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哭著問,“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方北側著身子從床頭櫃上扯了幾張紙巾,一手摟著南瑜一手給他擦臉,“放屁!誰說的,拖出去打死。”
南瑜邊哭邊抽抽,生氣地看著他,“你罵人!”
“……”
方北眼皮一跳, 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特別棒,真的,南神最棒!”
“騙子!”
“沒騙你。”
“假的!”
“比珍珠還真喲我的祖宗!”
“虛偽!”
“……”方北無語凝噎,隻能順著南瑜的話往下說,“真的,我沒騙你,天地可鑒啊。”
南瑜委委屈屈地看他一眼,也不說話,推開他就要起身下床。
方北眼疾手快把人拉回來抱住,“你上哪兒去?”
“不要你管!”南瑜哭喊。
得,小祖宗算是哭昏頭了。
方北肯定不能讓他出去,酒店裏還有其他隊的人和媒體呢,本來輸了比賽就等著上頭條,再被拍到點別的,那南瑜不就成了眾矢之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