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辦公室，解鎖手機就看到她發過來的信息。
季年年：沒事, 你如果沒有空就算了。
陶寧：現在有空了。
季年年笑著發了一條語音過來：“乖, 忙你的去吧。”
陶寧坐進沙發裏, 也回複了一條語音：上線。
季年年連忙也上線了。
兩人組隊排位, 大概是星星太多了，組了好久都沒組到人。
兩人無聊地在房間裏聊天, 聊了一會, 季年年問他養沒養過貓。
陶寧聽她語氣, 好像是高爾夫出了問題，問她怎麽了。
季年年：“那天我帶高爾夫去小區附近的公園玩，然後那個大草坪上都是遛狗遛貓的人, 一開始高爾夫很興奮，後來我一沒注意，就有一個小泰迪奔過來直接騎到它身上……非禮了它。”
陶寧微微一怔, 反應過來之後差點笑昏過去。
她還在那頭繼續說：“雖然算是未遂, 但高爾夫著實被嚇到了，這幾天都有些萎靡, 我很擔心它得憂鬱症, 你說我需不需要把它送去醫院啊。”
陶寧笑夠了才勉強回複她：“高爾夫, 是公貓吧？”
季年年：“是啊！這才是最讓我擔心的地方！”
陶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年年：“唉, 怪我沒有保護好高爾夫。”
陶寧：“放心, 高爾夫才沒有那麽脆弱，過幾天就會好了。”
他難得這麽有耐心去安慰女人。
幾天之後季年年又來敲他，這一次是吐槽。
季年年：“媽個蛋啊！我還在擔心它會不會抑鬱, 他喵的它居然給我進入了**期，那麽迅速！”
陶寧：“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年年：“別笑了，我氣得胸疼你造嗎，天天晚上出去找母貓，叫得可騷情了，我真是受夠了！”
陶寧：“去絕育吧。”
然後晚上直播的時候陶寧就看到了帶著羞恥圈一臉生無可戀的高爾夫。
季年年的攝像頭對著它，聲音很小：“高爾夫太可憐了。”
看起來是挺可憐的，他隨手打賞了幾百塊，留言說是給高爾夫買小魚幹。
有粉絲在笑：媽蛋啊，這是高爾夫被包養了還是我們小姐姐被包養了啊。
季年年也笑了：“寧爺你要是再打賞我就要艸粉了。”
陶寧當機立斷又打賞了幾百，然後被屏幕上呆了一下的女人取悅了。
九月底的時候餘華市有一場大型漫展，季年年蠢蠢欲動，本來是打算回基地的，結果因為這場漫展，就留了下來。
UR和陶寧紛紛在群裏發哭泣的表情，說失寵了，比不上貓就算了，還比不上漫展。
漫展是周末，陶寧悄悄去了。
他很早就起來了，到餘華市的時候才十點多，而且他來得很巧，在路邊沒等十分鍾，就看到季年年從地鐵站口走出來了。
她今天穿的是駝色背帶工裝褲，頭發束在頭頂，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手裏拿著一杯飲料，化了個淡妝，看起來很幹淨，很學生。
她走到漫展中心門口，就站在他車的正前方，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之後垂著腦袋玩手機。
對了，她昨天說了要直播漫展的。
她進去之後陶寧去停車，然後才進去。
餘華市今年舉辦的這一次漫展是近幾年來最大型的一次，現場人山人海，季年年穿梭其中，一下子就看到了兩個她喜歡的coser，激動得都要忘了直播了。
她跟coser合影後才開了直播，隻來得及拍下那個coser的背影。
“我剛剛太興奮了，一進來就碰到了一心小姐姐，給你們看一下現場的盛況。”她把手機架起來，舉著自拍杆轉了一圈，“那邊還有簽售會，簽售會十點半才開始，我們一會再過去。”
彈幕：小姐姐你別激動你一激動鏡頭就晃。
“今年COS的質量真的超級好啊。”季年年說：“我真的不行了，可能沒辦法直播完了。”
當即四歲小哥哥就打賞了十棵櫻花樹：小姐姐不要停。
於是接二連三的開始有粉絲打賞。
彈幕：小姐姐，等會能不能幫我要一個蠻蠻的簽名呀？我很喜歡她。
季年年：“好啊，等會我逛過去了幫你要……我的媽！啊！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她把鏡頭轉過去，“看到了嗎？”
觀眾也激動了。
彈幕：媽呀呀呀呀，那是李白嗎？
彈幕：天哪仙氣十足，本來我就覺得王者榮耀的英雄裏李白的這個鳳求凰最帥的，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有人COS，昏厥。
彈幕：我R，我現在買機票過去還趕得及嗎？
“對啊，王者榮耀裏麵的李白，而且還是鳳求凰，帥哭了。”季年年拉近了鏡頭，“都不敢走過去，怕自己叨擾了他。”
彈幕：去啊小姐姐，我們想看近照，去合照一張吧求你了。
彈幕裏的四歲小哥哥也在慫恿她：小姐姐不要怕，上。
季年年：“可是他在玩手機，我現在過去是不是不合適？”
她的情怯問題真的是有很嚴重。
大家又開始打賞。
季年年快哭了。
彈幕：小姐姐快，李白放下了手機，就是現在！
她隻好舉著手機怯生生地挪過去，越靠近越被帥出一臉血，她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血槽要空了。”
彈幕：我也要空了阿西吧。
榮耀裏李白鳳求凰這個英雄皮膚的設定是白衣白發，英姿灑脫，仗劍天涯。
眼前的這個李白完美重現了遊戲裏帥氣，就連細節也無懈可擊。走近了能發現紅白戰服上點綴的金黃色都沒漏下，裙擺處的紅色穗子還是手工刺繡，和那些印染服裝完全沒法比。
這一套下來至少要幾萬塊了，更不要說那看起來精致又柔順的一頭銀發。
他站的地方並不是人群聚集的地方，所以身邊並沒有多少人，季年年走過去的時候他立刻就發現了，而且眸子亮了一下，仿佛很期待她過去。
季年年朝他笑了笑，指了指手機，對方會意，立刻轉腕帥氣的秀了一個刀花。
季年年的膝蓋不想要了。
“李白你好帥啊。”季年年控製不住自己的花癡了，“能和你拍一張照嗎？”
對方含蓄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示意她過來。
季年年走過去，舉起手機，“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自己正在直播。”
然後毫不猶豫地切換出去，和他合影了幾張。
對方配合地擺了幾個姿勢，是李白的標準站姿，兩人就是肩膀靠了一下。
“我正在直播，一會可以錄一點你的身影嗎？”拍完之後季年年說，同時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愣住了。
她之前都太激動了，隻顧著看衣服看劍，沒有留意到這張臉，更沒發現是熟人。
“陶寧？！”季年年驚得手機都摔了，“怎麽是你？！你怎麽來餘華也不找我玩？”
陶寧利落地幫她接住了手機，“因為知道你會來漫展，所以在這裏等你。”
“真的假的。”
“真的。”
他表情很認真，季年年瞬間被擊中了。
這人魅力也真是太強大了，無論是便裝還是COS，都像一個荷爾蒙發射器，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她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還是陶寧提醒了她，“你不是要直播？”
“噢。”她才想起來，剛想舉起手機，又放下了。
陶寧恩了一聲，“沒關係，你想怎麽拍都行。”
不行，她不想讓別人看到他。
“拍個遠景就好。”季年年說，“可以嗎？”
陶寧笑了：“當然可以，你想怎麽拍就怎麽拍。”
季年年蹭蹭蹭地走遠了一點，直播了一會之後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間退出了直播間。
這樣其實很不好，在直播期間頻繁地退出，很容易趕走粉絲，但是她完全沒有猶豫。
她想和陶寧再多待一會。
但是他們沒聊多久，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人過來和他合影，季年年不得不讓開。
之後還有電視台的人過來攝影，要采訪他。
季年年幹脆先走開了，她去買了水，回來的時候那群人已經走了，陶寧正在玩手機，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她時笑了笑，“我以為你走了。”
霎時間，季年年以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為什麽要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這句話啊啊啊啊！太犯規了！
季年年把水遞上去，“剛剛太多人了。”又問他：“剛剛那個是什麽電視台？”
陶寧搖頭，“我不知道。”
季年年失笑，“那你還接受采訪了？”
“我沒有接受。”他看到她因為他們而走了，煩都要煩死了，怎麽可能還接受采訪，“我把他們趕走了。”
季年年愣了一下，“趕走了？為什麽？”
他沒有回答，“你還直播嗎？”
雖然有些不想，但還是得做的。
“我陪你吧。”他卻說，“一個人站這挺傻的。”
季年年的眼睛亮了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樂意至極。
她也是很樂意他陪他逛的，但問題又來了，她不是很好意思當著他的麵直播……
於是兩人走了好遠，她都沒拿出手機。
好在陶寧根本沒有問，就隻是單純的陪她逛而已。
漫展太大，逛完是不可能的，他們逛了半圈之後，那邊簽售會就開始了。
因為現場來了不少大觸，所以人不是一般的多。
為了能幫她要到簽名，陶寧也擠進去幫她排隊，半小時才要到幾個簽名。
出來的時候季年年愣住了，“陶寧，你的劍呢？”
“擠丟了。”他無奈地笑了笑，“算了，不管了，你還要誰的簽名，我幫你排隊去。”
季年年覺得很可惜，“那柄劍很漂亮啊。”
這樣子讓他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安慰她，“你喜歡的話我再訂做一把送給你？”
季年年連忙擺手，“不是，不用了，我就是覺得那柄劍很適合你……”說完又覺得不妥，適合又怎麽樣，他也不能天天佩劍走江湖啊。
就是可惜了。
之後陶寧也非要陪她繼續排隊，季年年心不在焉的，隨便選了個點和他一起排。
這個位置靠近出口，所以人更多，兩人說話的時候幾乎都是嘴巴貼著耳朵。兩人話也不算多，非要比起來的話，陶寧說的時候比她多，季年年就一直側著臉，如果她是兔子，隻怕耳朵都豎起來了。陶寧說著說著，也忘了自己說到哪了。
就是看著那個薄薄的小耳朵，非常想咬一口。
口感一定非常好。
準備到他們的時候，前麵的隊伍突然**起來，季年年前麵的那個人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季年年不防，被撞得往後倒，然後就重重地撞進了陶寧的胸膛上。
陶寧沒有動，其實他接住季年年之後往後退一小步是比較合適的，但是他沒有退，隻是雙手握住她的胳膊扶了她一把。
季年年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在這縈繞著輕柔香氣的懷抱裏愣了幾秒，然後才勉強穩定重心往旁邊挪了一下。
“不好意思。”她的臉還在發燙，完全不敢看他，“是前麵……”
“我知道。”陶寧收回手，“沒事。”
他都以為前麵那個是他的托了。
季年年撞了他一下之後，就一直沒敢和他對視過，一直左顧右盼，顯然很尷尬。
她這樣，陶寧也不好強行和她說話，隻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跟在隊伍後麵，後來他的手機響了，他和她說了一聲，要暫時離開一下去接個電話。
她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他拿著手機出了隊伍。
電話是一個朋友打過來的，沒說多久他就匆忙掛了，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看到小姐姐的身影了。
他以為自己記錯了地方，來來回回走了一圈，還找到了那個排在他後邊的人。
對方說看到她用了閃現，一閃就不見了。
閃現？一閃就不見了？
開玩笑吧？
他以為她去洗手間了，就在原地等了一會，但是等了半個多小時她都沒回來。
陶寧打她電話半天也沒人接，正打算去保安室查監控，結果抬頭就看到了氣喘籲籲的小姐姐。
手上拿著……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