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不知從何起, 一往而深。
宗介不和顧悠悠說話, 也許是無話可說。顧悠悠也不和宗介說話, 也許是無處啟齒。
那個不歡而散的雨天,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剛打開門就看見客廳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宗介, 以及他麵前擺得整整齊齊的酒瓶子。二七跑過來在顧悠悠腳邊搖頭擺尾求親熱, 然而他隻是微微抬了抬頭, 就繼續專注手上的飲酒大業了。
結局?結局當然是稀裏嘩啦吐了一宿。
第二天不吐了,潔癖作祟非要起來洗漱。
之後便是病懨懨的模樣, 在**偃旗息鼓地躺著, 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印象裏宗介上一次喝酒搞成這樣還是大學時代, 幫顧悠悠擋酒的那回。
廚房的方向飄過來陣陣香氣,二七在門口來來回回打轉了無數遍粥才熬好, 顧悠悠把榨菜切成極細極碎的顆粒,用小碟裝好,連同粥一起放在托盤裏。
那個忙活了一早上的身影總算從廚房裏出來了,順著走廊往臥室而來, 然後騰出一隻手推開門。宗介正半靠在床背上看比賽錄像,臉色白到一陣風過去,他似乎就會消失掉。
顧悠悠把餐盤在床頭櫃上放好,坐在**被子的凹陷處,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 搶在她開口前說:“辛苦了, 但我不太餓。”聲音四平八穩, 但是有些別扭的啞。
意料之內的反應,好在她既然進了這個房間,一是早有對策,二是提前做了不要臉的準備。
顧悠悠自顧自舀了粥,放到嘴邊吹了吹,確認溫度合適之後徑直吞進了自己嘴裏。然而卻沒有咀嚼的動作。她用手扒拉開了礙眼的電子設備,斬釘截鐵地湊了過去。宗介嘴上一軟,瞳孔猛得收縮。這質感他熟悉得很,但沒想到在這個無論怎麽看她都應該甩門而去的情景之下,自己居然被吻了。
然而還很無恥地、很丟臉地、習慣性迎合了一下。以至於在她的唇在碰到他的嘴巴之前,他還仰頭往前送了送下巴:方便對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