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戰士的麵色全變了,他們望向山頂那熊巨人的眼神又是畏懼又是憤怒。
山頂的熊族戰士興奮的跺腳狂呼,他們喘著粗氣,在狂熱的戰鬥***驅使下,越來越多的熊族戰士奔到投槍的射張內,投出了手中的投槍。
這種投槍是熊山上獨有的褐色堅樹,十分沉重,堅硬若鐵,兩米左右的堅樹枝幹製成投槍,每個熊族戰士身上都捆了十來隻,超過三米長且又粗又直的則製成長槍,專用於近身作戰。
如驟雨般的投槍呼嘯而至,這些受到神使長老加持的戰士力量足有未加持前的一點五倍,加上居高臨下,每根投槍都是勢大力沉、威勢十足,連食人魚盔甲也無法抵擋。
隻要被射中,基本上就是前胸通後背貫穿性傷勢,片刻間,就倒下三個人族戰士,好在距離超過了兩百米,毫無準頭可言,加上戰士們都及時伏下身子,否則損失至少得加倍。
“撤!全部撤退。”大地部落的抵抗和實力超出的君澤的預期,看道有手下傷亡,立馬指眾人撤退,減少傷亡。
但是熊族戰士這麽可能讓人族輕易撤退,更多的熊族戰士從山頂嗷嗷叫著衝下來擲出投槍,巨力長老投擲的巨石每塊都在人群中落下,雖然直接死在巨石下的沒多少人,但巨石落下之處,人群惶然躲避。
因此死傷在投槍下的越來越多,每塊巨石的落下,都使的人族士氣下降一分。
金光閃閃的堅岩砸落在正在撤退的人族戰士中間,他曲卷著的身子猛的一長,長臂一伸,抓住旁邊戰士的足踝就地一輪,就見方圓五米的那組人族戰士全慘呼著躺倒一地。
而那名被堅岩當作兵器的戰士在與族人碰撞時,骨骼發出一連串如同樹枝折斷的‘劈啪’聲,頭部再猛撞在一棵大樹上,炸出一蓬紅白混雜的血雨,白色的腦漿混合著紅色鮮血飛舞在空中。
那名人族戰士如同軟綿綿失去了骨頭的蛇,提在堅岩手裏,那還有半點生息。
“嘔!”君澤哪裏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一時間幹嘔了一下,這畫麵太過真實了。
堅岩囂張的擋住下山的道路,舉起戰士的屍首,左拳起處,將屍首腹部擊了個大洞,雙手伸進洞中一陣急扯,白花花的腸子,心肝脾肺的碎片如雪片般的飛濺一地,接著雙拳再出,‘咯咯’兩聲,頸椎和腰椎齊斷。
接著就是骨節從皮肉中生生拔出的可怖響聲,扯出血淋淋的還連著大團熱氣騰騰內髒的上半段脊骨,堅岩披散著金色的毛發,露出森森白牙,一口咬住脊骨,滋滋有聲的狁吸著脊髓,發出興奮的‘桀桀’尖笑聲。
伴隨著那‘吱吱’的可怕狁吸聲,山風化為陣陣寒意從每個毛孔裏侵進來,有果族戰士身子因憤怒而‘咯咯’的顫栗著。
“殺了他!”君澤厲聲喝道,他心中第一次有著如此強烈的殺意。
“神使!你留在這裏,我和堅岩去解決他們!”
神使長老掙紮著點頭:“去吧!幹掉他們!”
巨力長老狂喝道:“熊族戰士,跟我衝下去,殺光他們,一個不留!”帶著一群早就按奈不住的熊族戰士往下衝去。
君澤心急如焚,堅岩牢牢堵住去路,若不解決他,隻怕能回去的戰士們不到一半。
所有戰士聞聲停止了回撤,他們整齊劃一的張弓搭箭,三十多支帶著淡淡肉香味的毒蛙箭從四麵八方驟雨般的射向圈內醒目的目標,那個渾身金毛如同披上金甲的堅岩長老。
堅岩揮舞著殘缺的屍首,牢牢護住麵部。
‘鐺鐺鐺鐺!’如同金石撞擊的聲音連綿不絕,毒蛙箭無一落空,卻毫無例外的被反彈出來,在火上烘烤過後堅硬如鐵的竹箭可深深射入堅硬的樹幹,卻奈何不了堅岩的厚皮,箭頭在劇烈撞擊下炸成一團斎粉。
星光如銀,粉塵若雪,紛紛揚揚灑落一地,堅岩如傳說中的戰神從粉塵中穿出,咆哮著對君澤一拳揮出,漫天粉塵星光似被這一拳之威所懾,旋轉著吸附其上,更增其威勢。
堅岩並不傻,方才喝令放箭的語聲充滿威嚴,而人族戰士毫不猶豫的令到即行,顯然發令之人是人族極其重要的人物,若能擊殺他,那人族肯定得陣腳大亂。
君澤的眼神清冷如冰,看著堅岩朝著自己撲來,同時身子向後急躍,落地以後張弓搭箭,瞄準堅岩頭部。
“攔住他!”君澤對著周圍的人族戰士大喝道。
接著幾名被堅岩用屍首掃倒在地的戰士聽到君澤的命令後,立馬衝上去一把抱住堅岩的腿,掏出毒箭狠狠刺了下去。
堅岩抬起腿,一腳踩下,就見一個戰士胸膛如被刺破的水袋,整個癟了下去。
君澤死死盯著堅岩捂住麵部的大手,見其稍露一絲空隙,當即開弓怒射。
箭出如電,正中堅岩銅鈴大的、閃動著暴虐凶光的眼睛,堅岩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嘶,一把拔出木箭,連著穿在上麵的拳大眼球一起隨手丟在地上。
這個時候原本毒性強大的蛙毒竟然沒有立馬將其毒死,反而讓對方更加的瘋狂。
堅岩急衝上前,一拳再次擊出,拳未到,狂猛的拳風已將君澤長發刮的向後揚的筆直。
君澤棄弓拔劍,劍出如風,霎間連續在堅岩足有人頭大的拳頭上擊打了三次,劍身劇烈的顫動著,以消解拳上的巨力,終於在第四次敲擊時,劣質的鐵劍在拳上炸為無數碎屑,拳力順勢而下,君澤身子急扭,以持劍的右膀硬接這原本擊向他胸膛的一拳。
‘呯!’君澤的右膀哢嚓一聲斷為兩截,拳勢未止,‘哢嚓哢嚓’一陣爆豆般的密響後,接連再擊斷幾根肋骨,將君澤打飛出去,君澤半空接連噴出幾口血,盡管他借勢飛起,奈何拳力太猛,不僅斷了幾根肋骨,連五髒六腑也是深受所創。
堅岩緊迫而至,一腿掃向還未落地的君澤。
“族長!”一個戰士飛撲過來,將君澤推開。
‘嘭!’戰士被踢出十幾米遠,重重砸在一棵樹上,同漫天被震落的樹葉一起,軟軟的滑落下來,生機全無。
堅岩眼眶裏的血也在不停往下滴落,一滴滴漆黑如墨,他搖搖晃晃的向君澤走過來,獨目中充滿欲毀滅一切的暴虐和仇恨。
君澤吐著血站起來,冷冷地看著堅岩搖搖欲墜的龐大身軀。
‘撲!’堅岩一跤摔倒在君澤腳下,身軀抽搐幾下終於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