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是理所當然的。
那些過往,那些血腥,那些罪孽,縱然已遭曆史磨滅,沉澱在歲月河底,可總有幕後之人旁觀而深悉。
永遠銘刻於心,不叫悲痛忘懷。
何況莊牧初衷難明,從頭到尾都沒有掩飾的意味,整個人性情狷狂,誌齊日月,極其的自傲,根本不在乎後果。
任憑陰謀詭計接連上演,他依舊如同第三者作壁上觀著。
而薑世聞聽莊牧推斷,隻作聲哂笑,說道:“懷疑隻是懦弱的偽裝,他們無疑在懼怕——懼怕你真正醒來那天。”
莊牧則失笑:“他們永遠也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哪怕明知是在裝睡?”薑世語氣促狹。
“哪怕明知是在裝睡。”莊牧原封不動地回應。
啪啪啪。
薑世鼓掌,“那睡得豈非踏實?”
莊牧點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比我們合租的租房還要踏實百倍。”
薑世聽出了嘲諷意味。
換作從前,他肯定無視,但今天他興致來了,難得辯解一回。撇嘴,麵容故作不滿地冷哼道:
“意思是,有我在,你還覺不舒適?”
莊牧道:“正因為有你在,所以我覺得不舒心。”
薑世道:“嫌棄我咯?”
“不。”莊牧微笑,“我是在說床。那床有點小了,放不開手腳,有點難翻滾。什麽時候換張更大的?”
薑世說:“你是想把兩旁的走道都撤掉嗎?”
床兩旁的行徑,是留給小汪或鱷小魚端茶遞水的通道,偶爾還送個飯與夜宵,極其的便利。
別說薑世自己了,他認為莊牧這廝同樣慵懶成性,肯定也是大大不願撤掉的。
果然,
莊牧不同意,堅定地道:“走道一定要留,但毫無用處的衣櫃必須撤掉,大可放置一樓大廳。”
薑世卻說:“你知道這有多難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