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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頭頂青天,腳涉淵海,左眼即日,右眼映月,俯瞰著世間萬有,日升月落不過眼眸交替輪轉。
左簾半垂,右眼半張,是為黃昏;左眼半張,右簾半沉,是為破曉。
故而傳言。
如若有天災,如若有天變,定然發生在那神聖雙睛齊齊注視之時。
此際,天暗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本是作案好時候,薑尼瑪則一反尋常,未選擇外出搞事,而是正與厄爾蒙多在酒館內歡飲,扮演得像個紳士。
茉蒂雅多當地風情奇異。
幾乎每家有點牌麵的大牧場,內部都建設有酒館類設施,專門提供口味獨特的牛奶咖啡。
他們此刻就在這打著酒館名義的“酒館”內,喝著不相幹的飲料,聊著不應於此粗景的大話題。
“原來是這樣。”薑世道。
端飲,置墊,他咖啡品抿得細慢,小心肝在旁為其不斷添杯,使杯麵依舊保持滿盈。
“我記得,當時神聖不是在世麽。”薑尼瑪又說道。
厄爾蒙多並未點咖啡,而是流行當時的紅茶,聞聽薑世這番話,提杯右手,不自然地發了一顫。
杯麵晃漪。
他道:“神聖在世?我怎未見過。”
“肯定見過。”薑尼瑪說道:“你信他,卻不知他是他。這種事古來常有,而且他又作風低調。”
“我堅信,的確未見過。”厄爾蒙多道。
他麵色認真,認真得可怕。
“真的?”薑尼瑪好笑地說道:“你以為你們寫的借條,當真是他臉麵大,‘幫’你們借到的?”
“……”厄爾蒙多驚駭。
——這種語氣!
薑尼瑪還在說道:“難道你們沒有想過,這借,究竟是他向‘誰’借的?”
——這般點明!
厄爾蒙多瞬間了然,麵容有了半分的失色,深吸口氣,他說道:“我明白了。無論我之前有未見過,但未來總會見到他一麵,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