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陵魚婦,許言特別無奈,他倒不是無奈自己與七尾魔狐的關係,而是無奈於自己的實力。
若他實力足夠強大的話,肯定立馬就將這些人轟出去,隻可惜他沒有這個實力。青蓮水魂勉強能夠與這陵魚婦打個旗鼓相當,但也僅此而已,想要將陵魚婦擊退還是很困難的。
他一個剛剛被雷劫劈掛沒多久,實力大減的家夥和一個剛剛複蘇歸來同樣虛弱無比的老者,若與陵魚婦鬥起來,能夠不妨礙青蓮水魂就已經是萬幸了。
雖然在青蓮水魂這個唯一靠譜的戰力身邊還跟著一群小蓮童,但是陵魚婦身後的那些精怪數量更多,而且實力也明顯更加強大。
暫時還不能夠戰鬥,至少不能在他這裏戰鬥,因為在這裏戰鬥中產生的所有損失都必須他一個人擔著。
平複了一下心情,他非常嚴肅地說到:“我是個男人,人族,男性,!年歲不長,無門無派,現在的實力更是低得令人不忍直視。”所以放過他好嗎!
“我知道。”陵魚婦回答。
這家夥是真傻還是裝傻,聽不出他到底想說什麽嗎!
他一字一句加重語氣說到:“那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你們的大王,也就是那隻七尾魔狐,他是狐族,雄性!”
種族不同,性別相同,你這麽亂做媒信不信他動手啊!
“這我也知道。”陵魚婦無比淡定。
他突然發現自己控製不了舉起墨穹鼎的手了,怎麽辦!
看著正在猶豫該不該攻擊的許言,陵魚婦也十分善解人意地解釋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不過上古時期修士和草木仙妖爆發的那一場大戰之後,草木神祗一脈幾近斷絕,花神一脈震怒,這天地間的修士再難通過正常的結合方式孕育後嗣。”
她倒是沒說雖然百花宮諸花神不願意再用自己的能力為天地賦予生機,但是玉兔也擁有類似的能力,不過因為繁衍之事本非玉兔所執掌,而且他也不願意司職什麽,與洪荒中的修士更沒有什麽交情,所以她表達的內容隻需點到為止即可。
反正不管怎麽樣,修士們繁育後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這言川和她家大王也未必不能夠在一起。
別看言川現在實力差,但是在凡間修士和精怪中都是風雲人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導致他的實力爆跌到現在這個程度,不過根據他曾經的輝煌成就,也算是配得上她家大王。
“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許言臉色可說不上好。
“我認為你應該不是準備留我們吃晚飯。”陵魚婦一本正經地回答他。
許言捂住心口,是他敗了,這陵魚婦吐起槽來的戰鬥力也是杠杠滴。
“你不必這麽快答複我,禮物我就先放這裏了,希望我們下次來時,你已經做好成親的準備。”讓小妖們把禮物放下,她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讓言川與他們家大王成親,在此期間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所以給言川一段時間讓他準備一下。
呐,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善解人意的陵魚呢。
陵魚婦帶著手下的小妖怪們浩浩****地離開了,而許言麵色難看地盯著地上可以用堆積成山來形容的禮物。
“恭喜你了,一下子就要成親,並且走上人生巔峰,說不定還能因此少奮鬥八百年,真是可惜可賀。”青蓮水魂打趣道。
“嘴皮子功力見長,你這都是跟誰學的……”許言無語地看著他。
“你呀。”青蓮水魂回答。
“好吧,是在下輸了……”這下次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吧,簡直心疼自己。
青蓮水魂不準備跟他繼續扯皮下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理這些禮物,總感覺那陵魚婦是來下聘禮的,所以連帶著這些禮物都感覺怪怪的。
其實不止青蓮水魂,其他人都有這種感覺。
“退回去還是丟掉?”趕緊把這些東西處理掉,然後搬家,逃命,如果言川還想要守住自己清白的話,這恐怕是唯一的選擇。
“丟什麽丟,既然他們送,那麽我就敢收。”許言回答他:“這段時間我可能沒空,你盡力幫我催生一些草木,他們送來的這些東西你先收著,而我需要布置陣法,一個就算是七劫仙人也無法一擊打破的陣法!”
東西他照單全收,同時自己的清白也要誓死捍衛!
他需要準備克製魔物之物。這隻七尾魔狐應該是找到了自己所尋之道才令修為提升得如此之快,從禦屍狐變成七尾魔狐。
狐族之中,修至七尾的狐可踏仙靈之道化作七尾仙狐,亦可墮入邪魔之道化作七尾魔狐。這兩者之間一個偏向於輔助,治療與修複,另一個則偏向於戰鬥,破壞與殺戮。
許言摸了摸下巴,他的容貌雖然稱不上是洪荒中少有的俊美,也不像青蓮水魂那樣除了絕色,隻剩絕色,好看到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但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有信心的,然而直至現在都沒有漂亮的女妖精過來勾搭過他,除了曾經在副本中遇見過一隻妖豔的蜘蛛精,遇到的就隻有讓陵魚婦過來求親的七尾魔狐,而且這貨還是男的。
這槽點滿滿,他已經無力吐槽了。
“我覺得還是搬離此地比較靠譜。”雖然說這裏的蓮池、小木屋、藥圃、森林和陣法都花了他們大量精力與心血,但是事已至此,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惹不起,總歸躲得起吧。
“我才不會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妖怪而放棄我精心布置許久的家園!”這句話確實是許言的心聲。
他現在需要材料,大量的高品質材料,布置下一個能夠完全抵擋住七尾魔狐這類強者攻擊的陣法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那陵魚婦送來的禮物中有不少不錯的道具和材料,拋開丹藥、各類消耗品以及無用的裝飾品,能夠為他所用的東西確實不少。
“星雲鐵、兩方沉水木、金剛枝、獨山玉,這獨山玉是玉石中的jípǐn,玉質溫潤,色彩繽紛。”這幾年兩塊淺藍色的玉石他真的超喜歡,他隻是喜歡這個顏色而已,將其偷偷裝進口袋以後,繼續去清點禮物。“南海的納靈紫竹,首陽山赤銅之精,兩塊落日隕金,靈石兩箱,中品靈石一袋,上品靈石一塊,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法寶一堆。”
許言和青蓮水魂的戒備並非沒有道理,陵魚婦放下禮物便離開,在加上離開之前說的那句話,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態度。若他們求得成,自然皆大歡喜,若他們求不成,那麽就很有可能直接動手搶人,把許言搶回去壓寨什麽的……
這個是事關他在遊戲中的清白,他不得不嚴肅對待。
以前在終北冰原上弄回來的巨大玄冰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置於地底的玄冰,在地麵上種植冰淩花、玄冰草、冰枝玉樹用來防禦。
青蓮水魂和芭蕉樹老者聯手布置陣法,青蓮水魂有實力,芭蕉樹老者雖然無法在戰鬥中給予他們太大幫助,但他的見識卻遠超許言和青蓮水魂,而且他也知道不少上古大陣,有他指導,在布置陣法上也能夠輕鬆很多。
許言最主要的工作還是煉器,各種布陣所需要的法器法寶,主陣靈寶等,在此期間他也不忘通過對周圍環境進行改造。
森林裏麵依舊如故,但是在森林之外不受陣法覆蓋的地方卻隱隱出現了北國冬末方可見到的風光。
“噬血妖藤,地衣青蕨。”他在森林邊緣小心翼翼地布置下這兩種植物。
噬血妖藤不必多說,自然是用來攻擊的。而地衣青蕨是一種特殊的植物,它能夠覆蓋到建築或者其他物體之上,為其tígòng防禦。不管是在最外圍的樹木還是陣法之上,他都放下了不少地衣青蕨,打造他銅牆鐵壁的第一步。
他雖然是準備打防守戰,但是一味的防守是絕對取不到勝利的,因此他也準備的不少埋伏或者是攻擊敵人的手段。
用蠱蟲和劇毒之物配置出來的不明物,交由噬血妖藤隨身攜帶,讓他們能夠在攻擊時借助劇毒來對敵人造成難以估料的傷害。
許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在意這個地方,但是在布置防守的這段時間裏,他也確實樂在其中。
“好期待最終的大戰啊。”前提是他能夠勝利,能夠不被別人捉去做壓寨郎君。
他一個純爺們,是絕對不能失敗的!他賭上節操與自己的清白起誓!
陵魚婦的再次到來已經是小半個月之後了,而許言他們的防禦也早已布置布置完畢。
“言川,不知你考慮好了沒有。”陵魚婦也看出來這片森林與上次他們到來時的不同之處,四周危機四伏,看似收斂的陣法反倒透露著一絲凶險氣息。
她應該是用的什麽法術,聲音不大,但卻能夠輕鬆傳入許言的耳中。
陵魚婦會傳音法術,可是許言不會啊,雖然玩家就算相隔千裏之外也能夠通過聊天係統進行遠程交流,但是陵魚婦不是玩家呀,他也沒辦法蹲在小木屋中給她發信息啊,所以隻好跑到森林邊緣,隔著陣法的防護向她喊話:“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們家大王成親的,不管你們有什麽理由,都無法強行奪走我的自由!”
“我原本以為你會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陵魚婦搖了搖頭,顯然是對他的表現非常不滿。
“我現在就是在肯定的拒絕你!”許言理直氣壯,有理有據。他以非常肯定的語氣拒絕她,這點並沒有什麽毛病。
“你既然做出這個決定,那就應該知道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雖然看到森林中的陣法之後她就知道此行畢將是無功而返,但還是做著最後的挽留。
“這點不必你多說,我自然是知道的。”他所布置下的防禦可不僅僅隻是表麵上的陣法那麽簡單,真正的致命之處隱藏在那些不起眼的細節之中,但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你的態度我們已經知曉,我這就去回稟我們大王,希望你能夠承擔起這個後果。”迎娶過來的和搶回去的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
她的大王是七位魔狐,他不僅僅是妖王,更是魔王,妖魔之王,所求之物無一沒有到手的,而他也不會允許自己想要的任何事物落不到自己手中。
要麽弄到手,要麽毀去,陵魚婦還是希望許言能夠乖乖跟她走的,免得到時候不得善終。他們的王可不是什麽和善性子。
“慢著。”許言突然叫住了她。
“你回心轉意了?”陵魚婦期待地回頭。
“不,我隻是想讓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去。”他丟出幾個大xiāngzǐ,這些xiāngzǐ是用來儲存珍寶的,自然沒那麽容易壞,即使被丟出去,也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看著正準備打開xiāngzǐ陵魚婦,他接著說到:“除了裏麵的靈石和,其他的東西我分毫未動,而我消耗的靈石也已等價法寶作為補償,一件靈寶抵三十塊中品,你們也不算吃虧。”
這些東西是好東西,但是他思前想後覺得還是不能收下,連帶著那兩塊獨山玉也原封退回。獨山美玉雖稀少,但又並非絕無僅有,雇幾個主攻挖礦的生活玩家,采集一段時間用能夠砸到成色相近的淺藍獨山玉。
“看來你也真的是無意與我家大王結合。”陵魚婦也不繼續挽留,帶上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
待陵魚婦離開之後,許言並沒有放鬆警惕,繼續煉製著蠱物和雷火彈。
他這一天天的也是醉醉噠,平常像什麽亂七八糟的戰鬥,被偷襲,被追殺,被敵人用各種奇奇怪怪的能力來巧取豪奪自身的東西,像這類不常遇到的事,他也並非不能接受,這總歸隻是玩家們在遊戲中的競爭而已,但是被一個npc求婚是什麽鬼啊,而且還是被個雄性求婚,他感覺自己的內心有無數二哈和羊駝奔騰而過。
幸好這件事還沒有別人知道,不然傳出去的話,天曉得會衍生出多少奇奇怪怪的八卦消息。
然而天不遂人願,在陵魚婦的迎親隊伍浩浩****地離開之後,許言看見了在遠處空地上站著的兩位少年。
“嗨,言川。”殊途無歸揮手。
他想靜靜,別問他靜靜是誰!
開放陣法,將他們兩個人放進來之後,他最終還是沒能夠躲避開這個話題。
“剛剛那些人是誰?看他們的架勢,像是在辦喜事。”殊途無歸開口。
“這件事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所以請你們兩個趕緊忘掉這件事好嗎?
“沒事,你簡明扼要的說一下就好了。”詩人木木緊追不舍。
嗬嗬……簡明扼要個鬼啊!他完全不想提及這個話題好嗎!
求放過,別追問!
本文為數不多的讀者請注意了,若非戰鬥人員,請迅速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