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槿若的話,許言還是持懷疑的態度,止桑國雖然不是千年古國,當然,就目前的洪荒來說,沒有一個國家傳承了千年,就算是大夏也不過隻有百年的曆史而已,但是不論是大夏這樣的大國還是止桑這樣的小國,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傾覆的。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止桑國就算小,但是體係、製度、傳承和守備力量也都是齊備的,雖然整體來說都不強,但是也絕不可能輕易就土崩瓦解。
槿若所說的妖孽也值得商榷,這究竟是指興風作浪的人,還是真的指妖怪,這一點她並沒有說清楚。
在古代有紅顏禍水這一說法,這並非說漂亮的女人都是災禍,而是從女人的美貌是一種極其強大的力量衍生而出的說法。
古代有很多美人,但是最為出名的還是四大美女,西施加速了春秋時期吳國的滅亡,貂蟬挑撥了呂布董卓的關係,楊貴妃貌似是被坑死的……王昭君以和親換來了安寧。女人美貌的殺傷力並不遜色於男人的力量,隻要使用得當,任天下都可為其所用,比如說周幽王這個坑貨為了褒姒一笑而弄出了流傳千古的烽火戲諸侯。
佞臣弄權或者是美人禍國,這與妖怪作亂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他現在並非不能夠逃出去,但是總的來說還是身不由己,他需要看這個任務的情況來決定自己是否接取。
如果是前者,他立馬閃人,一張土行符就能夠離開,如果在馬車中能夠限製土行符的效果,那麽他大可在槿若動手前自盡,比起不知道是什麽效果,但是聽起來很可怕的劇毒,隻不過必定掉落一級經驗並且隨機掉落裝備的自盡也不是不能夠接受。
若是人為,這裏麵牽扯的事就多了,絲纏線結,重重疊疊,亂七八糟的支線相互糾纏,各種各樣的勢力盤根錯結,最後還很有可能吃力不討好,像這種事情他才不會去做。
若是妖怪作亂的話比較簡單,隻需要滅了作亂的妖怪就夠了,如果能妖怪大有來頭,不能夠直接擊殺的話,將其擊敗後收服或者困住都可以。
通過戰鬥爭的過解決任務都算不得困難,無非就是打得過打不過而已,可若是接取一環又一環,短期內根本看不到盡頭的任務,甚至還有可能陷入到NPC的明爭暗鬥中,那就隻能夠抱歉了。
“這妖孽二字作何解釋?”許言詢問,判斷這個任務就是是何類型,就看槿若所說的妖孽是指什麽了。
“前年春末,二皇子墜馬,摔斷了一條腿,在養傷的第三天突發高熱,還未等太醫診治便一命嗚呼,眾人皆懷疑是三皇子所為,因為二皇子是三皇子競爭太子之位的勁敵,可沒想到同年五月,三皇子在行獵回宮後突染惡疾,經太醫診斷為恐水症,熬了將近一個月之後不治身亡。”槿若語氣冰冷地說到。
“我總感覺這裏的幕後boss是太醫。”許言小聲說了一句,然後瞬間就被槿若以銳利的目光瞪了一眼。
無視許言的話,槿若繼續說到:“去年初春,一直不受寵的大皇子死在自己的宮中,長公主與大公主、五皇子死在闖入皇城的妖獸口中,四皇子因忤逆被陛下罰回宮中禁足,第二天便被宮女發現死在房中,隻剩下四皇子、二公主與小公主還安然無恙,可是二公主因為國師的一句話便被陛下嫁與大月國太子,用以和親!兩個月前便已啟辰,前幾日就已經到了當初定下的婚期。大月國地處西域,雖然不算太過苦寒,但也絕對比不上我們止桑國,真是苦了二公主,要去那樣一個蠻荒之地,而且還是嫁給大月國太子這樣的人!”
看來這個槿若也聽說過大月國太子的名聲。順便心疼一下二公主,大月國太子的真愛是那個逃到大夏的書生,而那個書生又不喜歡他,寧願跟著花仙小正太浪跡天涯也誓死不從大月國太子,止桑國二公主嫁過去後恐怕隻能夠獨守空房……
這止桑國的皇子公主們都好慘的樣子,不是已經掛掉,就是後半生無望,不過好像還有一個皇子與一個公主沒說。
“留在國都中的隻剩下四皇子與小公主,四皇子之母乃是莫氏之女仁皇貴妃,莫氏在我們止桑國的地位可是舉足輕重,四皇子自然受到了全方位的保護,而皇後所誕下的孩子中,隻剩下小公主一人。”
“像這些皇室中亂七八糟的事就不必跟我多說了。”這裏麵水太深,他可不想淌這趟渾水。
槿若歎了口氣,帶著無奈的憤恨說到:“這一切都是從那些玉清道士到來之後開始的!”
“玉清道士啊。”許言摸了摸下巴。
他感覺這玉清一脈全體都是反派boss,惡鬼廟副本的來由,南海蝴蝶的滅絕,從昆侖被驅逐到東海,又從東海被驅逐,不得已才到天外天立足,他們好像就沒幹過什麽正麵的事。
“玉清道士來此傳教,不僅在止桑國中紮根立足,更擠壓著我們原來的信仰,從朝廷到民間,幾乎隨處可見他們的蹤跡,國王的命令甚至還不如這些道士的一句話,如此下來,國不將國,比有災難!”槿若義正言辭地說到:“不知你是否願意來幫助我們。”
原來如此,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從她的話語中可以知道一點,她將玉清道士的到來以及皇室子女接二連三出事給聯係在了一起,而且這兩者之間從時間點上也非常吻合,所以她也算得上是有理有據。
思考了一下,許言接受了她的請求。
“在下先行謝過仙長,鏟除惡道,重振河山!”槿若對著許言說到。
“謝就不必了,你先把你的匕首收起來就好了。”許言稍微把匕首推開了一點。
“不行!”槿若態度十分堅決,萬一她收手,這家夥立馬跑掉怎麽辦。
“哼!”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槿若全然無視許言的眼神攻擊。
乘坐馬車,尤其是在車中還有尊貴無比的公主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像策馬疾馳那樣快。首先要穩,確保馬車不顛著小公主,其次才是前行的速度,不過這樣一來速度肯定快不了。
許言都快在論壇上跟冰小荷討論夜宵該做什麽時,馬車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們沒有進入皇宮,而是來到了一個非常大的院落之中。
他們所到的地方是止桑國朝中某位大員的府邸。小公主乃是皇後所生,而這皇後能夠穩坐後宮之位可不僅僅是依靠自身的手段,後戚的實力也不可忽視。
在經曆過一長串的劇情之後,許言被留在這個府中,而這裏的主人是皇後她爹,止桑國的左卿大夫,不過有關的劇情他沒太聽清,因為他光顧著與冰小荷討論吃的了。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們為什麽找上你的嗎!”左卿大夫瞪著心不在蔫的許言。
“你們找我?難道不是我手欠救了你們家公主,然後被你們強行綁架到這裏來的嗎?”許言吐槽。
“……”你把話說的那麽直白,他們沒法接啊!
真的是不能好好聊天了!已經一大把年紀左卿大夫分分鍾想要把麵前的這家夥轟出去。
在接劇情的這段時間裏,許言陸陸續續的也見到不少玩家,想來這左卿大夫是準備廣撒網多撈魚,不過看他對其他玩家的態度,許言覺得這老頭子似乎跟重視自己。其他玩家來接取任務可沒得到過左卿大夫的好臉色,雖然許言也也沒得到他的好臉色,不過這老頭子再被他用話噎了那麽多次後還沒發飆就已經能夠看出他的態度了。
夜已深,許言也已經下線。
月夜下,小公主與左卿大夫坐在庭院的石桌邊,而槿若則恭敬地站在一旁。
“這個言川看起來並沒有你說的那麽厲害,甚至連實力都比不過國中的那些冒險者,雖然修為不錯,已經到了金丹期,可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也起不了什麽太大的作用。”左卿大夫擺弄著茶杯蓋。
“他的實力不強沒錯,但是據我所知,他有一隻氣勢驚人的靈獸,單那一隻靈獸就不是這段時間您接觸冒險者可比。”小公主回答。
“哦,是這樣嗎?”
“回稟大人,我在他的身上感受不止一次經曆雷劫的氣息,他應該是已經到了接近元嬰的修為,隻不過因為渡劫失敗而導致修為下降,憑此也已經遠勝其他人,而且大人你是否看見他手中的那把傘。”槿若對著左卿大夫說到。
“你是說那把看似平平無奇,但接觸時仿佛能夠吞噬生靈的黑傘?”
“沒錯,據奴婢所見,那很有可能是一件靈寶,即使是在修士中也難得一見的靈寶。”槿若回答。
“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左卿大夫扶須望月。
在廚房中的許言根據冰小荷教他的方式烘烤餅幹,在等待期間順便上網查詢左卿大夫究竟是什麽鬼官職……
次日上線,反正任務都已經被接下,左卿大夫也不怕許言半路逃跑,所以也不限製他的自由,就這麽看著他大大方方的離開。
從昨日的情況來看,他感覺這止桑國的水越來越深,而自己也已經陷入其中無法脫身,
那個看起來已經垂垂老矣的左卿大夫等級竟然高達168,這已經不是一般boss的概念了,在這麽一個小地方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存在,簡直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這老頭自己都那麽厲害了,竟然還要請他們這些玩家來幫忙,這老頭子自己就可以挑翻那些道士了好嗎,除非是三清和他們的弟子親自出手,不然的話這老頭子完虐這些道士幾乎沒問題!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裏麵絕對有非常深的故事!開啟腦洞的許言深深陷入了陰謀論的泥塘無法自拔。
外出遊**,止桑國是偏遠小國,沒什麽特產,也沒什麽好風景,因為任務一時半會兒沒有進展,而他有不能直接闖入玉清道觀,所以隻好在城外的荒野中散步。
許言在荒野中跑步,並且無差別的大規模催生草木。不經意間他看到了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隨後一根長槍飛快地刺向他。
這個偷襲者的速度極快,再加上有許言自己作死催生出來的草木作為掩護,使得自己被打得措手不及。
藤草結網,略微阻礙了偷襲者的前進,緊接著他一木杖揮下,將這個偷襲者撂倒在地。
身為一個經常被偷襲的人,它有多種應對偷襲的技巧,其中最有效的不是躲,而是迎麵互剛!偷襲最重要的是出其不意,失去了這一點,偷襲的優勢將**然無存,為了給予他們更加沉重的打擊,最主要的還是給予他們內心的打擊,畢竟偷襲被發現還被反擊什麽的,太傷人……
“妖族的?”
“嗯。”那來偷襲他的玩家回應了一聲。
“受雇傭來對付我的?”
“不是。”那玩家依舊言簡意賅。
“……”那為什麽來偷襲他啊。
“我是為了任務而來。”
“止桑國的任務?”難道這破任務還有人跟他爭?他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拱手相讓啊,或者是對抗任務?
“不是,我是接受除魔任務而來的。”那玩家回答。
“除魔任務……”他怎麽忘了還有這件事!
當初仙木山一戰,他擊殺了不少妖族玩家,業力值高到他自己都不忍看,不過時間一久,他也就慢慢忘了這事,沒想到善惡大使還是發布了以他為目標的除魔任務。
“你的等級沒我高,還是束手就擒吧,在除魔任務中作為任務目標被擊殺能夠大幅降低業力值,而我也能夠完成任務,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那玩家一邊勸說,一邊進攻。
“我建議你趕緊下線睡覺,夢裏啥都有。”他作為除魔任務的目標,被擊殺是會下降一定的業力沒錯,不過也會被抓去蹲小黑屋啊,業力越高,蹲小黑屋的時間也就越長,就他身上的這些業力,不蹲個十天八天的,絕對別想要出來。
“青葉亂舞!”四周的荒草瘋長,將那玩家緊緊纏繞住。
“決定實力的可不僅僅隻有等級!”許言施展明光斬影,將他的生命打掉一小截。
“還有詩和遠方?”那玩家喝下一小瓶療傷藥後接話。
“誒,不要亂接……”這突如其來的文藝風不適合戰鬥。
“刃舞,梨花槍!”那玩家掙斷藤蔓,手中長槍揮舞的虎虎生風,將草葉擊碎。
許言催生的隻是普通野草,並非他所培育出的藤蔓,被輕易破去也不意外。
“你的任務難度至少是困難以上吧。”
“沒有,隻是困難而已。”
“那你知道為什麽會標注這樣一個難度嗎。”
“不知道。”
“那是因為我絕非你一個人就能夠對付得了的啊!”
耀眼的光芒一閃而過,使他受到了短暫的失明狀態,隨後耀芒珠與墨穹鼎接連落下,明光斬影與藍色寶華同時擊中他,還有赤火的天火咒,一下子便將其秒殺。
許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遠方的苟且和狗糧∪ω∪
使用長槍偷襲的龍套玩家:詩和遠方呢?
許言:被我吃掉了嘿
龍套玩家:什麽味道?
許言:狗糧味,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