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的目的不僅僅是跟他們爭論神話和遊戲中的背景設定，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讓那牛妖boss的信念動搖。
信念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若沒了信念，幾乎所有事都沒有意義。就像有些人為了夢想而努力奮鬥，他們的信念就是夢想，若沒了夢想，他們的努力也將會失去意義，可能會有結果，不過背離初衷目的地又有什麽意思呢？
這牛妖boss和那些妖族玩家攻打止桑國是為了他們稱霸洪荒所走出的一小步，而根據那牛妖boss所說過的話，他是為了能夠讓妖族自由地行走在洪荒之上，不會因為那些道士、修士還有人族的緣故而不得不歸隱深山結群而居。
他可以用妖族的自由這一點來說，比如那些妖族玩家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他們在洪荒行走也幾乎沒有阻礙，不過相比之下還是直接從“妖族”這個概念入手比較幹脆，並且能夠從根本上改變他的思想。
之前有關神話的爭論隻是一部分，現在才到了關鍵！
“我想問一下你們，何謂妖。”許言平靜地說到。
“異於常乎，謂之為妖。”城中一個老夫子樣子的大叔開口。
“不修正道者，即為之妖。”老道士開口。
“你們說說，什麽才是妖。”許言對著那群妖怪還有妖族玩家說到。
“你這麽突然的詢問讓我們怎麽回答！”一個妖族玩家急了，立馬朝著許言大吼。畢竟雙方有一段距離，大吼不僅能夠讓對方更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聲音，更能夠表達情緒。
像這種看起來非常簡單的問題，實際上非常難回答，當然這一點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無法一概而。就像各種非常簡單而又深奧的哲學問題一樣，稍有不慎便會把人繞暈。許言就是想看看這些人能否逃得出他的陷阱，如若順利，他便可以進行下一步。
眾妖族玩家還有妖怪們爭吵了許久都沒有得出一個統一的答案。這就像什麽是人一樣，既可以是人即為一個種族得出明確的答案，也可以是有自主的思想即可稱之為人，甚至從外形上來說擁有人形就算是人，比如稻草人紙片人什麽的。隻要邏輯足夠清晰，理由足夠充分，就能夠為自己的觀點戰鬥。
剛剛那個書生模樣的大叔應該是城中舉足輕重的文人，而那老道士則是這群道士領頭人，這兩位都是在各自領域中舉足輕重的存在。那些妖族玩家中看起來是有那麽幾個玩家占據主導地位，然而並沒有一個人能夠統一所有聲音，在場的妖怪們倒是以牛妖boss為首，不過這隻boss的大腦結構也十分簡單，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派不上什麽用場。
“啊！我們為什麽要跟你討論這個問題！”那個羽族玩家還是在得到淵見的提醒後才恍然大悟，差點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因為這個問題很重要！而你們的答案更加重要！”許言一副期待的表情，不過話語間卻是冷冰冰的。
“哼，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那羽族玩家決定不再搭理許言，不接他的任何一句話，堅決不掉入陷阱之中。
“何為妖，這是對你們身份的詢問，也是對妖這個概念的詢問，而這也左右著你們的行為是否有意義！”許言開口，那些妖族玩家們倒是漸漸明白了這主要還是針對那些NPC的提問。對他們來說，遊戲中不是人族就是妖族唄，而仙靈元靈之類的種族在選擇上也被劃分到了妖族的隨機裏，沒什麽好爭論的。
腦子裏一團漿糊的牛妖boss含含糊糊地說著：“大家都說我是妖，而像我們這類動物或者土石草木修煉而成的生靈也一直被稱作是妖，所以我就是妖。”
許言笑著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至少從你自身的觀點上來看沒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別人認為你是妖，你就決定了你自己是妖，這是否太草率了一點，而且你隻是認為自己是妖，可是就從來沒有想過什麽是妖，而妖又是什麽，你連妖都不知道就說自己是妖，而你又是否認識你自己！”許言這斷話徹底把牛妖boss繞暈了。
什麽是妖，妖又是什麽，他是不是妖，而妖有是不是他……他隻是頭牛而已，思考不了這麽複雜的問題，能不能換一個簡單點的，比如三頭牛妖在思考問題，每頭牛妖一個時辰可以思考出三個問題，第三個時辰會忘記的一個時辰裏思考的所有問題，並且在之後的每個時辰都會忘掉一個問題，求這三頭牛妖三天後的心理陰影總麵積。
“什麽是妖，你答不出來，而你卻因為其他人的一個妖族搞事情聯盟就加入其中，並且為他們征戰賣命，我無法說你的所作所為沒有意義，但我可以說在你明白什麽是妖，而你自己又是什麽之前，你為那妖族搞事情聯盟所做的一切事情都隻不過是在把滿腔的熱忱拋進觸不到的風中而已。”看著雙眼迷茫的牛妖boss以及一眾小妖，許言要開始他的真正攻心攻勢了。
“是妖族玩家聯盟，加上NPC的話是妖族聯盟，不要擅自改動名字啊！”那羽族玩家怒吼！
“安啦安啦，都一樣啦。”許言無謂地揮手，示意他冷靜一點。
“這很不一樣！”那羽族玩家氣得揪下兩片羽翎，當做飛鏢就甩了出去。
“嘿！”許言用墨掩蒼穹擋下那幾根看起來非常危險的羽毛，然後甩出了一把飛刀佯攻，趁著他不備時又甩出一把接一把的飛刀作為真正的攻擊，隨後笑到：“好好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暗器！”
“我是什麽？妖是什麽？我就是我，可是……我是不是妖？如果我不是妖的話，那我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戰？”牛妖boss陷入了無盡的思索中。
“你究竟是為了什麽而戰！”許言詢問著，這個問題讓牛妖boss深陷在思索中無法自拔。
“你不要聽他的花言巧語。”那個羽族玩家大喊。
淵見駕雲，附在牛妖boss耳邊不知說的什麽，頓時讓他的眼中重現清明，不複之前那迷茫的樣子。
“你們這些家夥之前口口聲聲的喊我們妖孽，現在又問我什麽是妖，你們自己難道不知道嗎！”牛妖boss大喊，揮起拳頭便朝著許言砸去。
“什麽鬼，為什麽突然把我當做仇恨目標了，我的輸出並不高啊！”許言一通狂奔，這才勉強避開了牛妖boss的巨拳頭。“淵見你不要隨便給我拉仇恨啊！”
牛妖boss本來就十分高大健壯，在使用了法相天地之後變得更加高大威猛，那拳頭比砂鍋都還要大，這可不是誇張的形容，而是真的非常大。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使用大招了。
“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不然的話我放瑞和獸出來……呃，抱錯了，再來再來！”他把瑞金放到冰風的背上，然後掏出了一大坨難以言狀的物體。“你要是再出手的話，小心我放妄身來咬你！”
“別以為隨便掏出什麽怪物就能嚇到我，你當我是嚇大的啊！”牛妖boss取出一根與他使用法相天地後十分相襯的狼牙棒，那狼牙棒威武猙獰，砸擊在地麵是瞬間迸濺出火花，並且還在地麵上留下深坑，尋常人若被打中，絕對可以去跟孟婆討論究竟該何喝甜湯還是鹹湯，而玩家或者是其他修士被打中也未必能夠保得下性命，沒看到連那原本與牛妖boss鬥得旗鼓相當的老道士都不得不躲避那狼牙棒嗎。
“這個是妄身，啊！算了！不跟你解釋妄身究竟是什麽了！許言也不指望這牛妖boss能夠知道所有怪物，讓他看看妄身的威力就好了。
牛妖boss的狼牙棒瞬間被吞噬，若非他鬆手得及時，恐怕他這一隻牛蹄子都保不住。
“你這家夥究竟放出了什麽怪物！”牛妖boss大吼。
“我都跟你說過了是妄身，你聽不到嗎！”許言氣到大喊！
那牛妖boss的狼牙棒看起來十分厲害，可是實際上主要還是依靠牛妖boss本身的力量，而那狼牙棒隻能夠算是一件普通的武器，因為妄身吞下那麽大的狼牙棒，身軀都沒有增長半分，想來那麽大的體型也隻是通過法術或者技能變大的，實際上也隻跟一般的武器差不多大。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要再輕舉妄動，否則我可不會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許言舉著妄身威脅到。
“我問個問題。”牛妖boss開口。
“你說吧。”
“為什麽你拿著那個怪物卻沒有被吞噬？”牛妖boss疑惑。
“這可是需要技巧的，不過我不會告訴你，你也別妄想從我的口中得到應付的方法。”隻要用法力、木氣或者其他可以被妄身吞噬的東西附著在手上，妄身就不會與他有直接的接觸，這樣一來就不會被吞噬。這種方法施展起來很簡單，不過對他來說還是有一定的難度，因為他要精準地把握好法力的消耗，太多會讓妄身生長得更快，太少則沒有效果並且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狀態。
“大家都暫時停一下手，聽我說一句話。”他還沒把這個牛妖boss給說動呢，怎麽可以就這麽隨隨便便的又打起來。
“你說吧。”牛妖boss無奈開口，雖然說那些妖族玩家還想戰鬥，並且不願意讓許言繼續鼓動牛妖boss，但是那些道士也都不是吃素的，他們正密切注視那些妖族玩家還有妖怪們的一舉一動。
“我相信你還在對自己是否是妖很迷茫吧！”
牛妖boss搖頭：“我不迷茫，我可以肯定自己是妖，我身邊的這些夥伴也都是妖，就像你是人，別人也認為你是人，是你是很難說出一個令自己信服也讓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一樣，無法說出一個明確的理由並不能……不能……不能成為什麽來著……”
他像淵見求助，然後在淵見的提示下繼續說到：“無法說出一個明確的理由，並不能成為你否定我的存在以及身份的借口！”
許言的嘴角抽了抽，果然，那淵見才是最清醒的一個，竟然把這牛妖boss解救了出來，不過這不重要，因為他還有大殺招。
“嗬，邏輯挺明確的嘛，那我想問一下你，你是牛，還是妖！”
“我……”牛妖boss的大腦瞬間宕機，橋都麻袋，這個問題沒人提醒過他，現在他該怎麽回答！
“不停向別人求助，那給出答案的是你還是作為沒有思想，如同傀儡般的你！你不要看其他人，我需要的是你的回答，而不是別人給出的答案。”許言厲聲到。
“我……我是牛妖！”牛妖boss突然靈光一閃，說出了這個答案。
“你的種族是什麽，牛還是妖！”許言窮追不舍。
“是牛。”牛妖boss回答，但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可我也是妖，這兩種身份並非是不可共存的！”
“哦，隻是兩種可以共存的身份嗎？”許言笑道：“那我在問你一下，你能夠跟草和平共處，不吃它們嗎，因為根據你的說法，他們有可能成為妖呀。”
“我……”
“既然你將妖作為種族之外的一種身份，而你又為什麽用妖這個身份來對付人族呢，人與牛、草、兔、虎之類的生靈一樣，隻不過是一個種族而已，而妖非種族而是身份，那你們的行為又是什麽，隻不過是借著一個名頭來打壓其他種族而已。”許言攤手：“試想一下，現在的人族隻不過在洪荒中心一代勢大而已，而洪荒上絕大部分的地方都不是人族統治的領地，你們的行為究竟是為了你口中那所謂的妖族還是你們的一己之私，你能否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洪荒無邊無際，人族諸國各部落的領土加起來也遠遠不足十分之一，而你們卻說妖怪被限製自由行走，若非妖怪侵犯人族的領地，試問哪個修士會主動去對付你們，敵視你們！”老道士也開口。
許言補充到：“或許人族的修士中有見妖就殺的蛇精病，但是這種有病的家夥幾乎大部分種族都有，各種嗜殺成性的妖魔鬼怪更是數不勝數，希望你不要用這個來作為理由，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眾妖族玩家被噎得毫無還口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指望那些性格單純，大多數都是直腸子的妖怪們來與許言爭辯是不可能的，派得上用場的還得看玩家。可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麽許言在這方麵的戰鬥力如此強大！邏輯未必嚴謹但是非常容易說動人，而且還將他們每一條退路都封得死死的，完全不給機會啊！
請正方一號辯手出場
許言bulabulabula說了一通
請反方一號辯手出場
牛妖boss：呃……這個……那個……
時間到，請正方二號辯手出場
許言站了出來。
羽族玩家：我舉報正方言川一個人出場了兩次！
許言：這是一氣化三清，像我這麽能掰扯的還有兩個！人家太上老君可以化作三清，分做三個老頭子各立一派，我的分身為什麽不可以出場！
澄明鏡水：舉報無效，正方二辯繼續。
羽族玩家：我要舉報你這個裁判。
澄明鏡水：你去吧。
羽族玩家：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