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殺之群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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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憤】

這時,青年笑道:“劉義士,我知你功力,我今日也有發明,何不將你的功力傳來?”青年說罷,便從身後拿出一柄製作精巧的弩。

“好弩!”劉備一眼就看出,這弩機簧精巧,定是可在短時間內,連發數箭之殺人利器。可這弩箭若想連發,定也需要不凡氣力,這青年雖懂觀星望月,遊移八卦,卻並非是個有氣力的人,他畢竟隻是個道士——諸葛亮。

劉備不好賭,他雖已隱隱想出對付這呂布的方法,但這方法卻並不一定成功,他也一直思慮,若是張飛在,或可一擊必殺呂布。可如今,諸葛亮這發明,卻像極了張飛的功夫。既有這樣的機會,又為何不用,又為何把希望賭在自己並不一定成功的方法上呢?

可他卻忘了,人生就是一場賭博,這次他也是在賭,隻是這方法似乎更可靠一些罷了。隻可惜,看似可靠的方法,卻並不一定是好方法。所以,這次的賭博,他已輸了,而且代價極慘痛!

他雙手平推,將自己氣力全數灌輸給諸葛。諸葛便開始將弩箭一支支射向呂布,第一發,中!但鎧甲堅實,未對呂布造成什麽傷害,第二發,中!射在剛剛所擊之處,鎧甲已出現崩裂。第三發,中,鎧甲已碎裂,呂布中箭,鮮血流出,他狂吼一聲,諸葛大喜,再一箭射出,直中呂布前額,血流如注,呂布跪倒在地!

尚香看了一眼諸葛,道:“未料到你這道士,射箭的功夫,倒也不錯。”

諸葛亮搖著羽扇,微微笑道:“藝多不壓身,活在這江湖中,多會個一兩樣畢竟是好的。”

隻有劉備沒有說話,他冷冷地看著已倒下的呂布,呂布並沒有死,他身體顫抖了兩下,然後他居然站了起來,“小心!”劉備幾乎已發出全力大喊道。

為時已晚,呂布暴怒,然後發出近似於瘋狂地咆哮,咆哮中六手齊攻那青年。

那青年自然就是諸葛亮,他已看破,這一槍之威,絕非他八卦掌法可擋,且,就算他以力招架,也絕對不會對結果有什麽改變。

知道事不可成,再去努力,並非是勇敢,而是愚蠢,人總要選對自己的路,路選的不對,累死在路上,也於事無補,也絕不會有人同情。

所以,諸葛亮閃都不閃,這一擊也將諸葛打得吐血倒地。可諸葛畢竟沒有消耗掉一絲多餘的力氣,他本以為這一次隱忍,便可以出手反擊這怪物,他手中再有些力氣,定可殺死呂布。

可他看見呂布從懷中取出了幾隻桃子,劉備看出,這桃子本是結在桃園的,是天下療傷之盛品,看來他來之前,並非沒有準備,呂布此刻已幾乎回複體力。諸葛的心在往下沉,就像沉入了冬日的湖底。

呂布的報複並沒有結束,他仰天再次咆哮,一道赤紅色的光輝映襯著他已血紅的雙眼,六隻手化為狂亂的旋風,席卷向三人。

這是什麽招式?三人同時被擊潰,奔血,貫石斧碎,諸葛連弩碎。

雌雄雙股劍碎,仁王盾竟也被擊碎,殘存的盾牌和劍刃中散落下零星真氣,尚香轉手吸收了這殘餘的氣力。她從小就修習過一種功夫,這功夫就是鑒別兵刃,平常人都不知道,其實武器中都寄宿著靈,而與兵刃之靈共通,便可達到人劍合一,為什麽丈八蛇矛在張飛手中威力無窮,為什麽隻有關羽使用青龍偃月刀時,才能像一道紅色的旋風——正是這個道理。

尚香並沒有和任何武器達到通靈的狀態,但她卻可從與她相離的兵器中,吸收兵刃的靈氣,這絕技就在此時發動!尚香已覺得隻要她出手,呂布就必死無疑!

可她錯了,這招式竟餘力未消,尚香隻覺得剛從兵刃盾牌中吸收的靈氣,竟瞬間就從體內抽離!劉備和諸葛亮的氣力損失的更厲害,甚至已站不穩!

呂布神憤爆發之後,竟也一時動不了,這招式太可怕,可怕的招式,往往對自己也是一種極大的損耗。

尚香並沒有去攻擊呂布,她看見丈夫已受傷,立刻跑到備備身旁,僅存的氣力在兩人體內流轉,劉備的傷情已漸漸好轉。

諸葛亮看著已重傷的自己,再看看並沒有受太多傷害的劉備,又看了看已盡乎痊愈的香香,無奈地笑了笑,香香瞪了他一眼,道:“你在想什麽……”然後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吐了吐舌頭,道:“人家才不和你睡……”

劉備微笑著抱著香香,招手一個桃子,一道黑氣已傳給諸葛,劉備:“諸葛兄,吃這個,回複回複體力。”

諸葛稍有好轉,看著劉備的眼神,道:“這怪物並不好對付。”

“我知道。”他又笑道,“但我有辦法。”

【怒者不智】

劉備道:“你應該是個智者。”

“我是。”諸葛並不謙虛,謙虛也要看在誰的麵前,諸葛這次前來,本就是想與劉備殺死神化的呂布,在他麾下成就大事,對於這樣的英雄,當然要坦誠相待。

“好!”劉備讚道,“那你告訴我,天下間的計策,你能看破多少?”

“奇謀鬼算,盡在胸懷之中。”

劉備:“那以你所見,怒者可用計否?”

諸葛笑道:“易怒之士,本是不智之人,安可用計?”

劉備:“好,那我便要教教這呂布,他用計策,看你這天下之智士,可破否!”

香香聽到這話,甚至覺得劉備已瘋了!劉備平時也是個聰明之人,雖身在商鋪,文韜武略,卻也是精通非常,他若是教這呂布計策對付他們,加上呂布這怒神之武,他們豈有生理?

諸葛卻在笑,一雙明眸精光閃爍,他已窺透劉備的想法,怒者不智,安可用計?若是要一個愚蠢的人使用計策,便非得要想破腦子不可。何況,就算是他想破腦子,好不容易用得計策,還是要被諸葛所破!

呂布的武雖比生前更可怕,劉備雖未看出他以何成神,卻大致明白他死前的怒氣一定極為深重,他僅存的理智,此刻恐怕已換成了無雙的武力,這代價當然極大,此刻呂布甚至已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他要殺劉備,本不是因為自己的武力不足,他怎麽就算到死也沒理解這道理?

他死,隻是因為他並不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並沒有窺透劉備作戰的計策,而他卻以僅存的智力,換回來了他並不缺少的武力!這本身不就是一種諷刺?

此時,呂布已經準備起身,劉備便對他微笑道:“你現在體虛氣弱,無本生於有,你何不以無化有,等到氣力回複,再出手傷人?”

呂布怒目瞪著劉備,但是他聽過劉備的話後,就開始思考,思考總可以使人冷靜,他無疑已覺得劉備說的是一個好法子,他將自己的虛空之氣渡出,準備以虛化實,再出手殺人。

可這時,一道黑氣飛來,擊散這本就虛無的力量,這氣陣已徹底化為虛無,呂布出手,一槍怒刺諸葛,諸葛雙掌化八卦,槍在恍惚間再次刺空。

隻聽劉備又道:“你如想傷諸葛,便要先破他的掌法,這並不容易,若是如此,你何不對我出手,不過,我尚有力氣,你最好先卸去我的氣,再來殺我,那我豈不是必死無疑?”劉備說的話又急又快。

呂布聽來,隻覺得頭腦生疼,狂氣四溢,可他已準備出手卸去劉備的氣力。

諸葛輕歎道:“義士步行八卦乾坤二位,當破此一擊。”劉備按照諸葛所言,呂布果未成功。怒而一刺,劉備身形半轉,便避開這一擊。

劉備又長歎道:“這諸葛奇謀多變,你還是應當先去傷他,你生前與人決鬥,本無人可擋,他的八卦掌法,定也難以抵擋,你何不試試?”

呂布聽過劉備的話,隻覺頭痛欲裂,他發狂地衝向諸葛,諸葛微笑道:“你想與我決鬥,我卻無意赴死。”短短幾字出口,他已掠出三丈!

劉備出劍,閃電般的劍光,刺入呂布的咽喉,尚香亦在此刻出手,直擊他已被連弩射破的頭顱,這樣的連擊,就算呂布真的是神,也絕難抵擋,呂布長嘯一聲,甩開劉備和香香,暴怒狂嘯,幻化為一道黑氣,轉瞬間便徹底消失。

劉備輕輕地抱起香香,溫柔地道:“你沒事吧?”

香香搖了搖頭,看了看一旁已用羽扇遮住雙眼的諸葛。

劉備隻好放下香香,他並不是個願意在別人麵前秀夫妻親熱的人,他正色道:“我還想問一下你來此的真正目的。”

諸葛笑道:“當然是投靠你。”

劉備指了指自己,道:“我?可我隻是一介商人。”

諸葛又笑了笑道:“現在已不是,你已是個英雄!殺了天下第一武者的英雄。”

劉備長長歎了一口氣,他明白,自己若是在第一次與呂布交手就死在他手裏,此刻便絕不會有人對他這麽說了。有許多事情,不都是以努力和鮮血換來的?

他卻並不想成名,他隻是為了香香。

他端詳著諸葛,雖說不出什麽,但心中升騰起一道陰影,這種感覺就像是烏雲籠罩了藍天,但他卻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麽。

【三年之後】

風和天青,這是春天,正是萬物複蘇的季節。

花香雖不濃鬱,淡淡的,嗅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

劉備牽著香香的手,在花香中漫步,香香輕輕地將頭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言語。夫妻這麽多年,似乎所有的話都已說盡,彼此之間一個眼神,便已涵蓋了千言萬語的信息。

愛也如花香,淡淡的,卻沁人心脾。

可這兩年來,劉備已很少再有時間,這樣和香香在一起。他想說些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是不是也是一種痛苦?

劉備現在已經是遠近聞名的武者,縱然他的武藝沒有傳聞中的那麽高,但是他殺了呂布,別人都說他武功高絕,他也隻能承認。反駁對於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這種感覺,除了他自己,很少有人能說得清,其實他自己又何嚐說得清,這也是一種痛苦。

現在,已有許多武者投靠到他的帳下,這些人的武功自然都要比劉備高上許多,他們有的人,是為了找劉備挑戰,卻感動於劉備的仁義而效力於劉備;有的卻是為了借劉備的名聲,成就自己的事業。他本不想留下這麽多的人,可是,天下人已說他是個很仁義的人,一個仁義的人,怎麽能拋棄投靠他的人呢?

人為什麽一旦成名就會有那麽的痛苦,那麽多的不自在?那麽當初,年少時,那些人不甘平凡地,一味地去追逐的,一旦到了得到了手的時候,是不是也會覺得不值得?

他現在已經明白,恐怕隻有在成名前交的兄弟才叫兄弟,所以,每每覺得自己再也抵抗不了那種痛苦時,他就找上關羽、張飛,好好地喝上兩杯。

可是,一個男人卻必須要學會麵對,也許一時的逃避,可以使人開懷,但是長久的逃避,卻會使一個人垮掉。

他不能逃,就在今天,還有人要找他挑戰,他已調查出了這人的身份,這人叫於吉,據說是一個騙子,騙了這附近許多富翁家的錢財。還殺了許多人,據說這人的武功也和他的人一樣,全是騙術,虛張聲勢,但就算是這樣的武功,竟也傷了許多武功猶在他之上的人,這次,他就找上了劉備。

香香在劉備的身側,似乎看出了夫君的煩惱,笑道:“夫君,你怎麽了?”

劉備微微搖了搖頭,淡淡道:“沒什麽,早春亦寒,你若是累了,我們不妨回去歇息。”

香香點了點頭,風吹過的時候,香香隻覺得心中有點涼。她看得懂劉備的眼神,他今天要去殺人了,雖然他極少殺人,但每當他要殺人時,卻總是這個眼神的。

【殺陣】

大廳的門是開著的,劉備靜靜地坐在虎皮椅上,他有些慵懶地垂著手,手中是劍,握劍的手卻堅實而有力。

這時於吉走進大堂,他一身灰布袍子,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雙手一晃,便總似有內力凝結在手上,這功夫看來已是絕頂高手,劉備兩側站著的兩排人,似乎見到這功夫,冷汗已經悄悄流下。

隻有劉備好似沒有看見。

於吉笑道:“久聞劉盟主武功蓋世無雙,怎麽對付區區在下,還擺下如此陣勢?”

劉備淡淡道:“我總想看看你。”

於吉不懂,他看著劉備。

劉備繼續道:“我若不想看你,你早已死在路上。”

於吉大笑:“這也是義士該說的話。”

劉備冷道:“義士是你們叫的,我卻從未說過自己是義士,是嗎?”

於吉盯著劉備,道:“你現在已見過我。”

劉備點頭,道:“我很滿意。你果真是個虛張聲勢的人。”

於吉不慍不火,全身的袍子卻已飄動了起來,雙手一晃,已多了兩隻紫金錘,這錘子任誰都看得出,隻要中上這麽一擊,定然會命喪黃泉。

於吉的氣也似要漲起,似乎隻要爆發,就定會要了這一屋子人的命。

劉備卻連眼皮都懶得抬一抬,他隻淡淡道:“你若是真有這麽厲害的功夫,何不直接殺了我。”

於吉大喝道:“劉備,你以為我不敢!”他說罷,便要做出衝向劉備的姿勢。

身旁的老將黃忠要上前去擋,劉備卻揮手阻止,道:“讓他來!”劉備這些日子以來,早已調查清了這於吉招式的破綻所在,他氣功並不強,他隻是善於將一種氣勢轉化為另一種氣勢,隻有當人畏懼疑惑,而這股氣並未經過轉化時,他這氣才能化為殺氣,趁虛而入。

黃忠已有疑慮,劉備不需要別人為他冒險,他本不怕別人與他決鬥。

於吉跺了跺腳,真的拿著大錘衝向劉備。劉備一劍指向於吉,道:“何人應戰!”話音剛落,劉備身側立著的一個年輕漢子,突然出手,長槍飛鴻般一刺,於吉中槍。

好槍!除了馬超,哪還有人有這麽快的槍!

於吉驚愕未定,隻見劉備從椅子上飛起,雙劍出鞘,劍光一閃而沒,於吉身首異處。劉備看了一眼馬超,道:“埋了。”

然後,靜靜地走入後堂。

【不得誌的人】

馬超殺了於吉,劉備卻不欣賞馬超,因為劉備不欣賞他,他才要盡力去表現自己,在劉備喊出“何人應戰”的時候,他才能一馬當先的衝出。

馬超投靠劉備的時候,沾沾自喜地說:“自己曾與許褚打成平手。”

很少有人不知道許褚,許褚是曹操的忠心衛士,是個孔武有力的人,恐怕天下間還沒有人能比他有力氣,據說他會心一擊,能直接把人打得半死,能與這麽個人打成平手,應該是一件光榮的事。

可劉備卻清楚,馬超頭上戴著名叫“白銀獅子”的頭盔,有了這頭盔,就算是遭雷劈也絕不會有太大的傷害,有這樣的寶器,又怎麽會禁不住許褚的攻擊?遇到白銀獅子的許褚,甚至還趕不上劉備。

何況,馬超善騎,槍法又急又快,很少有人能躲得開他的槍。

而且,據說在與許褚交戰的後期,他還居然被打掉了頭盔,這頭盔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當失去它時,其上的靈氣,會灌注到使用者的身體裏,使人暫時恢複氣力。

如此大的優勢,他卻隻與許褚打成了平手。而且還將這話四處宣揚,僅僅這一點,劉備已看不起他。

但是他還是收下了馬超,因為馬超本質並不差,假如他不收留他,他就會死,沒有人傷了曹操的手下,還能好好地活著。

劉備也不願意招惹曹操,可有些事,並不是你想避開就避得開。香香此刻嬌喘著跑進內堂,看著劉備焦急地道:“相公,求你,救救我的二哥。”

劉備皺眉,道:“他……他怎麽了?”

香香道:“他的商鋪已被曹操看上,曹操留書一封,說十日之內,若不交出店鋪,便要平了孫家祠堂。”

劉備麵無表情,眼中卻已有怒意,他一字一字,道:“曹操?”他聽到這個名字,似有了片刻的遲疑,然後他看著香香,雙手溫柔地按住她的肩膀“香香,你放心,這件事我自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