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繼續,不但是場上的大家,就連旁邊觀戰的我,手心都出汗了,拳頭攥的緊緊的。野馬隊發底線球,球傳給了風烈,林勇做策應,其他人深入對方禁區防守,可新空氣隊使用了全場緊閉的戰術策略,擴大了防守範圍,戰火燒到了中場。風烈的球剛過半場,就有人上來搶。再看風烈,右手勾球,球一下被勾到了身後,跟著左手接球一變向殺入籃下,可對方的防守球員也不是吃素的,左腳一跟步,手跟著就探了過去,風烈看情況不對,球交右手,一轉身又撤了回來,可這樣也不行啊,進攻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風烈有些著急,看了一眼其他人,沒什麽機會,林勇依然被包夾,可...等等,大螞蚱好像掙脫了宮利的防守,兩個人似乎糾纏在了一起,大螞蚱一個撤步,體型巨大的宮利跟著就是一跟頭,雙手著了下地,可裁判的哨並沒有響。這時再看大螞蚱,已經衝到籃下,這一舉動早被眼尖的風烈給看了個正著。球被高高的拋起,朝籃下飛去,看這意思是想跟大螞蚱來個空接暴扣,可你不看看籃下站的是誰,風烈這球出手後也後悔了,心想完了,球給他肯定完了,肯定接不住。再看大螞蚱,確實如大家所料,沒有完成那一記漂亮的空接暴扣,可笨人有笨辦法,兩米多的身高,微微跳起,先是把球抱在懷裏,用瞬息的功夫,瞄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人跟上來。宮利由於身高的原因,直起腰實在費勁,也才剛站穩腳跟。這把大螞蚱樂的,整場比賽都沒進一個球,光顧搶籃板了,這次終於來了機會。咧著大嘴嘿嘿一笑,第二次起跳來了一個暴扣,雖說沒有空接成功,可這一扣也是相當漂亮的。觀眾席上憋得太久了,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大螞蚱也學著林勇哈哈一笑,揮了揮手。場邊的風烈也露出了難得的微微一笑。這時林勇累的也會心一笑,瞬間輕鬆了許多,心說大螞蚱好樣的。
我在場邊看的呀,這心理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七上八下的,又想讓新空氣贏球,可看著野馬進球,也有些小激動。所以在場邊我坐著也不是,站著也不是,剛想轉身溜達溜達,一抬頭正看見老段的那雅間,透過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見段二爺和那二痞子在裏邊,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二痞子點頭哈腰的正要給段二爺點煙,在往老段右側看,還有一個人,我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那人正是老胡,正彎下腰跟老段說著什麽,一陣笑一陣白話的,我不禁順嘴說了句“我擦……”可沒成想麵前正好保潔大姨經過,聽我這麽一說,抬頭看了我一眼,這時我也正好跟她來了個麵對麵,四目相視,我心說完了,急忙解釋說:“大…姨…我沒說您”。再看那大姨,二話沒說就直勾勾的瞅著我,瞅的我直發毛,然後拿著一個礦泉水瓶走了。邊走還邊回頭看了我兩眼,我老遠一看,兩片嘴唇蠢蠢欲動,似乎在心裏已經說了一萬遍“草你馬”。我這個恨啊,心想今兒出門沒看萬年曆啊。
瞅了兩眼那大媽,我的目光又回到了賽場上,掃了眼計時器,心是徹底涼了,十五秒,留給新空氣的最後時間僅有十五秒。新空氣那邊,小夥子們一個個的還沒有灰心,雖然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的,可從那些眼神中看的出來,他們不願意放棄。可沒辦法現實就擺在麵前。場邊的花奇也明白,這些年輕人盡力了。裁判示意新空氣發底線球,球這次還是給了王順,王順沒有耽擱,眨眼過半場殺入對方籃下,可被三人包夾,王順勉強將球扔了出去,可球被野馬的球員用手指擋了一下,偏離了航線,飛到了對方球員手裏,這時終場哨聲響起,時間到了。野馬隊的球員順手將球拋向空中歡呼著瘋狂著,滿場奔跑著。瞬間球場的上空也撒落無數的彩帶。廣播裏喊道:“祝賀東方野馬隊,獲得S市本季度的冠軍”。緊接著是觀眾席上衝下來無數的粉絲,和大家一起慶賀,野馬隊的所有球員,教練都互相擁抱一一握手。本場比賽大螞蚱功不可沒,所有人都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可有喜就有悲,新空氣的所有隊員,所有的這些年輕人跟野馬隊的球員道賀之後,悲傷的,眼含熱淚的,扶著花奇走過了球員通道,回到了更室。
首先是陸風,因為他年齡最小,捂著臉哭了起來,其他人也都坐在那裏抹著眼淚。雖然花奇也很難受,可畢竟是隊長也是大家的老大哥,安慰了大家幾句。而後花奇的女朋友來了,一個特別溫柔體貼的女孩,知道花奇心理難受,所以走過來朝他微微一笑,也沒有說更多安慰的話,其實有這麽一個笑容就已經勝過所有了。花奇的腿已經走不了路了,工作人員幫忙給找來了個拐杖,花奇拄著拐,女朋友扶著,跟大家道別後離開了。其實花奇比誰都難受,因為他錯過的太多了,而這一次是最接近夢的一次,可最終還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