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靈修

一百零八、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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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青年看見洗玉站在一旁,立時滿臉堆笑,不住討好。

洗玉冷眼看著這些討厭的家夥,哼聲道:“你們不要欺負紮夏,他起碼是我們的族人,有本事去找荊鬼部詔天部那些強手去挑戰啊,那才是我爾蠻真正的男人和勇士!”

那些人給洗玉的話刺得麵色尷尬,又不敢反駁,隻得唯唯諾諾,推搡著林風向寨子中央的那處最為高大的司祭大堂走去。

那些人推著林風來到堂前,不敢再往前走,示意一個人進去。

洗玉時下倒並不在乎林風的安危,剛才想資助林風逃走,隻是出於一點愧疚之心,時下隻是好奇,詫異的是這紮夏像是一下子改了性子一般,暗自琢磨他見了自己的父親會做出何等舉動。

這司祭大堂年代久遠,堂內漆黑陰森,充斥著一股濃鬱的煙熏火燎的刺鼻氣味。遠遠的就看見四個火把燒個不停,中央一個枯瘦的老人站在一旁,如鷹鷲般不怒自威的麵龐正微微的看向自己,一個身材臃腫的黑胖子正站在老人的旁邊,目光閃爍不定,看到林風的時候尤其顯得陰冷。

那鷹鷲似的老人看著到來的林風,一貫冷峻的臉上居然浮現了一絲多日不見的笑意,和聲道:“紮夏,你今年快二十了吧,過來,給祖靈上香,磕頭。”

就見那中堂的位置掛著一幅畫,一個蛇首人身的大人物作仰天嘶吼狀,一股濃鬱的莽荒氣息透過畫紙噴薄欲出,那分明是一種死戰不屈的不朽意誌,使得林風的心頭油然一動,不由得想起當初遇到刑刔一族時的情形,心中敬意頓生。

隻是他林風自幼隻跪過死去的父母,連天地都不曾跪過,卻如何跪他一個莫名的蛇妖?

雖然如此,此刻兀自身不由己,為避免露出馬腳,林風隻得咬著牙緩緩跪了下去!

與此同時,族公雅敏的瞳孔瞬間收縮,六道暗紋自他的印堂間浮現出來!

就在這一刻,林風的印堂間微微一亮,一把無比鋒利的劍影浮凸而出,一股無比洶湧的氣勢驀地向前直劈而出!

就聽嗤的一聲,一道火苗自那幅畫的中央一躥而過,那畫瞬間斷裂,呼啦啦飄到空中,轉瞬燒成了灰燼,紛揚而落。

一道近乎看不見的紋路淩空飛射而來,落入林風的印堂間,和那柄鋒利的劍影即刻融合為一,而後劍影緩緩消失不見。

如此情形使得正欲下跪的林風頓時呆住了。

“畜生,膽敢禍我祖靈!”

一旁的身材臃腫的胖子正欲發難,卻被族長雅敏製止住,雅敏和顏一笑道:“不想今日祖靈顯威,竟然屬意紮夏,果然是我爾蠻部的好孩子!”

雅敏的話讓司祭土庫巴大惑不解,正狐疑不定的時候,就聽雅敏繼續說道:“紮夏啊,你今年就要滿二十歲了,可以成家立業了,我本有心將洗玉許配給你,你意下如何啊?”

雅敏的話讓躲在堂外偷聽的洗玉頓時怒火衝天,她大步跑進來衝著雅敏大聲道:“阿爹,我早已有了心上人,我洗玉的男人必須是頂天立地的英雄,這個傻子,怎麽能配得上我?”

“放肆,我是族公,爾蠻部的事,我說了算,何況,你隻是我女兒,這個天,我來當!”

就見洗玉頓時淚流滿麵,哽咽道:“阿爹,我娘死的早,你隻知道忙你的大事,何時關心過我?我洗玉自會尋找自己心屬的男人,阿爹,為了女兒的幸福,請放過我!”

雅敏仰首不看洗玉,微微歎息道:“洗玉,你的事,我一直愧疚於心,知道對不起你死去的娘,隻是,要怪,你隻能怪你自己,誰教你是族公的女兒?為了爾蠻部的前途,一個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麽?”

洗玉滿臉怨恨的看了眼雅敏,痛哭失聲,一路跑出了司祭大堂。

一旁的土庫巴滿臉堆笑道:“族公,紮夏如何配得上洗玉,常言道婚姻當求門當戶對,爾蠻部多的是英俊少年,自然會有更適合洗玉的少年英雄!”

就聽雅敏冷冷道:“我意已決,勿複多言!”

土庫巴臉色頓時陰沉,恨恨道:“紮夏重傷了我的小兒子土倫,尚請族公主持公道!”

族公雅敏此刻看都不看土庫巴,不可置疑道:“紮夏如今尚沒有凝聚出魂紋,他如何是土倫的敵手,此時定別有原委,待查明再說不遲!”

土庫巴心中痛恨,卻不敢再多言,兀自轉頭狠狠盯了林風一眼。

就聽雅敏和聲道:“紮夏啊,祖靈既然看中了你,可願接受我爾蠻部無上傳承啊?”

無上傳承?

那紮夏的記憶裏對此沒有絲毫印象,究竟該不該答應他?

閃電之間,林風果斷答道:“但為部族效命,紮夏即便身死又有何惜?”

聽聞此言,那司祭土庫巴的眼中現出殘酷獰笑,脫口讚道:“好好,紮夏果然是爾蠻部一等一的好男兒,定將永載我爾蠻部英雄史冊!”

“來人,帶紮夏去盥洗淨身清心除穢,今夜子時,老夫將親自送紮夏去接受先靈考驗,倘若成功,紮夏就是下一任爾蠻族公的繼承人!”

兩個侍女聞言走過來,領著林風向大堂外走去。

雅敏轉又吩咐土庫巴道:“時下荊鬼等部虎視眈眈,時局艱危,幾處寨柵要塞須嚴防死守,不能有絲毫疏漏,多派人手,一任物資,任爾調撥。”

司祭土庫巴聞言去了。

此際族公雅敏的臉瞬間陰沉下來,良久,站起身來,順著中堂一側的樓梯向下方走去,幾番轉折,已然來到一處地下密室之中。

就見此處燈火通明,幾個身穿黑衣的族中魂儺各持著不同的法器在一旁打擊念唱,中央一張塌上正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枯瘦老者。

雅敏示意那幾個魂儺停止安魂儀式,看著那個昏迷不醒的老者,眼中蓄淚,半晌說道:“班魯,你我自幼情同手足,經曆了幾多劫難,都闖了過來,不想現在卻要先我而去,你於心何忍?你是我爾蠻部的第一司魂,我的膀臂,我的兄弟,如此艱難危局,你究竟教我如何支撐?”

“倘若爾蠻部不幸於我手中夭折,你教我怎麽有臉死後去見先靈?”

“你不惜自毀血肉之軀,拘煉龍王之魂,我雅敏向你發誓,今夜一定衝擊第七魂紋成功,到時候,那些死敵,什麽荊鬼,詔天,還是熊夷,泉虎諸部,我會一個個找到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到時候拿他們的人頭來祭拜你!”

“兄長,強敵環伺,爾蠻部步步危機,你魂魄不遠,一定要助我成功!”

一室之內,燈火之光頓時變得耀明,照見族公雅敏身後的那道如毒蛇般的岸然陰影,顯得萬分詭異和恐怖,使得幾個魂儺匍匐在地,嚇得簌簌顫抖。

是夜,子時,爾蠻部的司祭大堂之外燈火通明,就見一排排火把從大堂的門口向後方的山嶺上延伸,而後呈之字形蜿蜒到半山腰上,而在這條滿布火光的道路終點,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口,渾如一頭張開嘴巴的巨大凶獸一般,等待著爾蠻部族的饗祭。

就見族公雅敏領著一身整潔素服的林風站在司祭台上,望著其下黑壓壓的族眾,大聲道:“今夜將會是我爾蠻部一個無上榮耀的時刻,因為我們的勇士紮夏將會親往祖靈聖地接受偉大而艱巨的傳承考驗,一旦傳承成功,紮夏將會是我爾蠻部的下一任族公,而這就意味著我爾蠻部將會重獲新生,再次重現先祖的輝煌!”

一時間祭台之下歡聲雷動,林風冷眼看去,許多人在禮拜讚美,仍有不少目光閃爍者的眼中滿是冷酷嘲笑和蔑視的意味,他心知此去的艱險,但退縮卻不是他林風的風格,逢山開路,見招拆招,最後,我林風定然是最終的勝家!

族公雅敏滿麵春風的看著林風道:“好孩子,不要怕,有我在,定會萬般護你周詳!”

而後,族公雅敏領著林風沿著那條人流排成的火道,向後山之上走去。

約走了一炷香的工夫,他們就來到了那座黑暗而陰森的洞穴前,就見一條白石之階向洞中延伸而去,雅敏手握一根燃燒的火把,在前方領路,順著那條白石階梯向下方慢慢走去。

此刻,在這死寂而詭異的洞中隻剩下雅敏和林風兩個人。

林風目力驚人,越往下走,就發現空間越來越大,恍如進入了一頭無比巨大的野獸的腹腔內,陰風嗖嗖,不時傳來落空水滴的悠揚之音。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倆已轉入一座更為浩瀚的空間內,就見此處猶如一座宏偉殿堂一般,望不到邊。兩人順著台階下到最低處,而後走到這座大堂的中央位置,沿著一條盤旋而上的石階向上走去,最終爬上了一座高台之上。

雅敏將這座圓形高台四周的火把一一點亮,林風放眼望去,頓時吃了一驚。

就見高台四周的虛空中懸掛著數之不盡的骷髏頭骨,無不瞪著空洞的眼眶,死死看向自己。

就見一條條詭異的蛇身不時在骷髏竅穴中出沒,不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雅敏見狀安慰道:“好孩子,不要怕,他們都是我爾蠻部的先靈,會保佑你的,何況還有我在,定然萬無一失!”

雅敏吩咐林風坐到高台中央一圈圈詭異花紋的中央,此刻不知從哪裏捉住一個掙紮著的獸類,一刀割開喉管,將鮮血滴入高台之上的凹槽中。

那獸類鮮血幾乎滴盡之時,便被雅敏拋入空中,當即被一條飛竄而起的蛇類裹卷住,不知拖到什麽地方去了。

族公雅敏連殺數獸,少時,那濃濃的血汁已然注滿了林風身側的環形紋路之中,在族公雅敏的咒語聲中,一道道環形血芒嗡嗡然震**而起,沿著林風的身體上下穿梭。

說時遲,雅敏將一枚燃燒的符咒以雷霆之勢撲入了林風的印堂間,口中念咒不斷,就見雅敏印堂間現出六道詭異紋路,不久之後,一道龐大的巨蛇陰影悄然出現在了雅敏身後虛空中,隨著雅敏念咒越來越快,就見一道道詭異的蛇紋從那條龐大的蛇影中投射而出,相繼沒入林風的印堂中消失不見。

此刻族公雅敏一臉冷酷的看著林風道:“小子,作為一個異族,膽敢潛入我部,就要有被殺的覺悟,這個是你自找,須怪不得我!”

雅敏又細細打量了林風一眼,嘖嘖讚道:“這異族小子年輕血盛,修為不低,拿你獻祭,也是用得其所,班魯兄長,你英靈在側,今夜定當助我一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