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真大啊。”
明康鎮公孫大宅中,身披絨毛大氅的陳文遠坐在蓮花亭內,一邊看著亭外鵝毛般的大雪,一邊從身旁石桌的小火爐上取過酒壺自斟自飲。
自上次之事後,陳文遠便接替了康建民的位置留在了明康鎮,外鎮一地看上去好似土皇帝一般,可陳文遠本是楊元身邊的紅人,將他留在明康鎮無疑等於發配,他知道這是大當家的意思,楊元也無法違逆。
陳文遠並不擔心自己的前途,他知道少主早晚會召回自己,可身處明康鎮終究諸多不便,其他不說,他就知少主最近在做一件大事,可惜他無緣參與其中,故而這數九寒天,心情鬱鬱的陳文遠方才會在這蓮花亭中賞雪飲酒,消磨難熬的時光。
“文遠。”
一道身影自風雪中而來,人未至聲音先遠遠傳來,來人卻是那名獨臂獨眼的老者。這老者本是長相猙獰,可此時卻是一臉喜色,待得走入亭中,老者連身上的落雪都不掃打,急急道:“文遠,喜事啊。”
陳文遠呷了口酒,頭也不抬無精打采的道:“可是那李雲揚說出公孫家的藏寶之地了?”
頗讓人想不到的是陳文遠當日擒下李雲揚後竟未直接格殺,反倒是將之關押了起來。這卻是因為陳文遠從隱秘渠道探知了公孫三娘延攬高手的許諾,而楊元喜歡收藏名刀名劍的愛好在黑水賊中上下皆知,故而陳文遠自是想找出公孫家的藏寶之地,隻可惜這幾個月來他將整個公孫大院掘地三尺都沒找到,所以方才留著李雲揚日日嚴刑逼供。
“那老東西生無可戀一心尋死,這幾日刑訊都停下了,哪可能開口?我說的喜事是這個。”
說著,老者從衣袖中拿出封書信,遞給陳文遠道:“少主給你的親筆信。”
陳文遠‘噌’的一下站起身,然後一把抓過書信細細看了起來。老者看著陳文遠眼中逐漸恢複的神采,臉上露出了些笑容,繼而道:“少主在書信中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