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秀蘭急匆匆地回到院子裏。
餘氏正在掃雞屎,看見她過來,臉色沉了下來:“買隻雞還知道生個蛋,花那麽多銀子娶你也不知道圖啥。這是又去哪裏玩瘋了?”
房秀蘭當作沒有聽見,鑽進房間裏不出來。
“金杯那臭小子啥都好,就是這眼神不好。這方圓幾裏的姑娘是死絕了嗎?偏要找個找事精、狐狸精……”
餘氏一邊掃院子一邊咒罵,聲音還越來越大,一點兒不顧及房秀蘭的顏麵,恨不得整個村的人都知道她在管教兒媳婦。
“我說金杯娘,你要管教你的兒媳婦隻管管教,幹嘛咒咱們這裏的姑娘?我家閨女招你惹你了?”從隔壁傳來李大娘的反擊聲,“你再這樣,老娘撕了你的嘴。”
餘氏嗤了一聲:“我這不是話趕話,說到這裏了嗎?行了,懶得理你這個死老太婆。”
李大娘還想說什麽,被身邊的兒媳婦勸住了。
那餘氏是個不要臉的,年輕時候一個寡婦能勾搭上柳三全,算什麽好東西?到時候兩家鬧起來,他們又沒有那個餘氏不要臉,最後丟人吃虧的還是他們家。
餘氏罵了會兒,嘴幹了,放下手裏的掃帚去水缸前舀了一瓢水咕嚕咕嚕地喝下肚。
喝完後,把嘴一抹,經過隔壁房間時停下腳步,趴在牆邊聽了一會兒,嘟囔道:“今天怎麽這麽老實?不會又惹禍了吧?孩子他爹和金杯都不在家,她要是惹了麻煩,我可扛不住。”
為了把她贖回來,他們把地賣了,還到處借了外債。現在柳三全和柳金杯到處找活兒幹,就是為了早些還債。
當然了,他們不去找活兒幹也沒有辦法,畢竟沒有田地,總不可能在那裏等死。
吃晚飯時,餘氏做好了野菜糊糊,拍了拍房秀蘭的門:“出來吃飯。”
房秀蘭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我……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