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煉金材料都買到了嗎?”.
路上,埃洛伊有些關心的問道。
“嗯,托我一位素論派朋友的福,並沒有費太大精力。”
克羅特隨口應付著,心思卻是不在這裏。
根據『博士』大人所說,在將自己救回之後,出現了記憶上的缺失。
我想想……先前的記憶,截止於在龍脊雪山時,自己護送摩拉克斯的神之心返回至冬,卻遭到西風騎士的圍攻……
再然後,便是一年前隨『博士』大人來到教令院。
如果能找尋到那段缺失的記憶,想必心中的疑惑感也會迎刃而解了。
“不論怎樣……西風騎士團和蒙德……一個都跑不了。”
克羅特輕聲低喃著什麽,眼中隱隱有殺意一閃即逝。
“你說什麽?”埃洛伊看了過來,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
“對了,我給你的全息眼鏡呢?”
“什麽全息眼鏡?”
克羅特剛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陌生的名詞……也許是在我失去的記憶中。】
“誒!?”
“大冰塊,你不記得了嗎?”
“當初你還找埃洛伊要過的。”
“噢,對,我想起來了。”
“那個東西我放家裏了,你要是需要的話,下次見麵我給你帶上。”
克羅特不著痕跡地解釋道,但疑惑已經在埃洛伊心中紮根。
“咳咳……總之,下午有什麽行程安排嗎?”
克羅特索性直接轉移話題,對著空問道:
“嗯……確實還沒有。”
“不如和我去教令院轉轉……不對,這個身份不行。”
“那就去奧摩斯港……不行,路程太遠了……”
克羅特轉瞬間提出數個方案,但又被一一否決。
耳畔的虛空終端綻放出翠綠色的熒光,一股莫名的煩躁感籠罩在心頭。
“依我看……不如去大巴紮逛逛吧!”
“嘿嘿……正好看看妮露小姐準備的如何啦!”
派蒙在一旁打著圓場,對著幾人說道。
“實際上就是想吃大巴紮的唐杜爾烤雞了吧……”空在一旁小聲嘟囔著。
“喂!!!”
…………
須彌·大巴紮。
須彌的民眾沉浸在節日的歡樂中,熱鬧非凡。
“諸位,你們來了!”
一陣香風撲麵而來,沁人心脾而又不招人厭,隨即一道熟悉的倩麗身影映入克羅特的眼簾。
少女天真爛漫的笑著,如一朵盛開的帕蒂莎蘭,聖潔而又一塵不染。
他當然熟悉了,妮露在教令院的計劃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朵帕蒂莎蘭……會為須彌、為『博士』大人創造更為有用的價值。
如此想著,克羅特的眼中呈現出幾分狂熱。
快了,就快了……
『博士』大人的偉業……我對蒙德的複仇……
克羅特藏在衣服內的神之眼前所未有的黯淡著,若不是其中還流淌些許極淡的冰藍之色,恐怕會被看成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
“所以,這位是……?”
妮露溫婉如鶯的嗓音傳來,一雙翠綠色的美眸好奇地盯著克羅特。
“他是……呃……”派蒙一陣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介紹眼前的少年。
“幸會了,妮露小姐。”
“鄙人克羅特·雪奈茨維奇,是一名來自至冬的旅人。”
“來到須彌之後,經常能聽到您的大名呢。”
“誒……是,是這樣的嗎……”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妮露的臉頰有些紅暈。
短暫的寒暄之後,妮露便帶著眾人繼續遊覽花神誕祭。
“說起來,克羅特先生還沒試過占卜吧?”
妮露走在最前邊,熱情地介紹道:
“說起來,克羅特先生有嚐試過煉金占卜嗎?”
“……聞所未聞。”
“傳說是小吉祥草王大人發明的,通過煉金失敗產生的灰塵,來解讀運勢。”
“原來如此。”
“說起來,煉金占卜的攤子就在不遠處呢!”
“呐,大冰塊,過去試試吧!?”
“……好。”
迎著幾人熱切的目光,克羅特不好推脫,便走到攤子的麵前。
攤主的年紀不大,身穿一身素論派學者的衣物,看上去朝氣蓬勃。
“客人,想不想試試煉金占卜?”
“正有此意。”
“還請交給我兩件物品。”
聞言,克羅特微微蹙眉。
“什麽東西都可以啦!”派蒙在一邊說著。
“……那好,這兩個給你。”
說著,克羅特掏出一枚麵值為1的摩拉,還有一片自家種植的茶葉,一並遞給眼前的攤主。
“真…真不愧是克羅特呢……”
空看著依舊吝s……節儉的少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那名攤主接過摩拉和茶葉,便在煉金台上操作著。
“說起來,大冰塊煉金的時候,從來沒用過煉金台呢……”
“不,有時候也是會用的,但因為價格昂貴的原因,一般我都會選擇公用的設施……”
克羅特盯著眼前正在煉金的攤主,嘴上隨口應付著。
等等……我什麽時候會煉金術了!?
記憶,再次產生錯亂,讓克羅特好不容易壓下的煩躁再度湧上。
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無力,無論怎樣思考回憶,都得不出想要的結果。
“唔……我看看……”
不知何時,攤主的煉金已經完成,攤主本人正背對著克羅特,不知道在翻找著什麽。
同時,沒有任何懸念的,煉金失敗了,克羅特的1麵值摩拉與他的茶葉化作灰塵。
隱隱約約地,灰塵形成了一個玫瑰的圖案。
“等等,空!”
克羅特用胳膊肘懟了一下身旁的少年,小聲嘀咕道:
“這東西不收費吧?”
空:(?_?)
“找到了!”
攤主轉過身來,對著克羅特說道:
“嗯……玫瑰的意思是守口如瓶。”
“蛤?根本就是玫瑰的花語吧……”派蒙毫不客氣的吐槽道。
“等等,玫瑰的花語難道不是……?”克羅特感覺抓住了什麽,有些茫然的輕喃道。
記憶中,克羅特接受了無名女孩贈送的紙玫瑰。
“所以……花語是守口如瓶的玫瑰……為什麽要送給我呢?”
“嗨害嗨,老克,我跟你講嗷,玫瑰的花語其實是……”
身旁,青年的聲音傳來,但臉龐卻是模糊不清。
縹緲如煙的記憶逐漸遠去,克羅特退出了那種奇妙的狀態,久久不能平靜。
“為什麽?”
一時間,克羅特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嗯……守口如瓶的話,一般有兩個意思。”
“一個是替自己保守秘密,一個是替別人保守秘密。”
“兩個意思都有好有壞啦……不過,也不是沒有轉機。”
“如果是善意的謊言的話,就保留在心中。”
“如果是什麽惡意的事,就勇敢的說出來。”
雖然克羅特的輕喃並不是針對攤主,但這名學者的回答,還是讓他舒心了不少。
“……謝謝。”
又逛了許久,幾人再次回到了大巴紮。
“說起來,妮露小姐的花神之舞,也差不多該開始了吧?”
克羅特好心提醒道,生怕錯過一會的好戲。
“啊……對,我現在就去準備。”
“但願祖拜爾先生將舞台都布置好了……”
妮露不知道輕聲嘟囔著什麽,腳下的步伐也快了幾分。
遠遠地,看著祖拜爾劇場極為顯眼的舞台,對峙著兩夥人。
一夥人便是以祖拜爾為首的劇場成員,臉上的表情有警惕,亦有緊張……
而另一夥人,則是……
以教令院大賢者——阿紮爾為首的教令院成員。
【嗬……好戲開始了。】
在眾人無法覺察的地方,克羅特藏在衣服內的神之眼,徹底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