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璃月港。
六年的時光,轉瞬即逝,但卻足以讓這處無神護佑的土地,煥發新生。
在狂亂之魔神的陰霾過去之後,璃月港的形勢,說是破後而立也不為過。
先是天權星凝光悍然出手,以雷霆之勢整治貪汙腐敗,拔除了不少愚人眾的棋子,也讓富人的計劃告吹。
隨後,七星從須彌、蒙德、稻妻等地,雇傭了大量地神之眼持有者,用以重建璃月港。
當然……仙人也有幫助,若非那些仙家的仙術,璃月港的重建,絕無可能如此順利。
…………
一處樓閣之上,燦爛如華般的陽光灑下,落在桌子上的楠木棋子上,閃爍著點點光澤。
兩人對立而坐,一人沉穩莊重,看上去三十出頭,黑發金瞳,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勢。
而另一人,則是青年模樣,看起來頗為年輕,隻是棋路極為老道,哪怕是浸**棋道數十年的大師,隻怕也會束手無策。
“啪!”
清脆的落子聲響起,在桌上回**著,夾雜著青年人的話語:
“將殺,你輸了。”
青年人的聲音平和,溫潤如玉一般,仿佛一個翩翩公子,但話語中卻是暗藏鋒芒。
“啪!”
另一人並未回應,隻是兀地提手落子,一氣嗬成。
“什……居然還能這樣!?”
青年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棋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太急躁了,連一絲後路都不留。”
另一人不緊不慢地品了口茶,神色泰然自若,緩緩地開口說道:
“若是像我這樣,隻需一步,便能將形勢逆轉。”
“就像五百年前的坎瑞亞戰爭一般,你同樣未曾給自己留過後路。”
“說起來……你倒是與稻妻的那位雷神,有些相似。”
“哼……往事已然過去,不必再提。”
青年人冷哼一聲,有些不滿地說道:
“坎瑞亞……星之魔神和月之魔神,吾一定會觸及到。”
“哪怕……為此失去更多?”
另一人的話語傳來,雖然語氣平和淡然,但卻讓青年人的臉色愈發難看:..
“失去重要的人,失去重要的物……無論是人還是魔神,總是如此。”
“摩拉克斯!!”
青年人拍案而起,死死地瞪著眼前之人,眼中帶著幾分怒意。
而被稱為摩拉克斯的另一人絲毫不懼,靜靜地坐在原地,與那青年人對視:
“我並非刻意,隻是……你是否已經做好準備?”
一息,兩息,三息……
直到十餘秒之後,青年人才坐了回去,神色逐漸恢複如常,隻是嘴裏還嘟囔著什麽:
“嘁……你還是這樣,千年來從未變過。”
聞言,另外一人啞然一笑,默默地將棋子擺好,隨口問道:
“那麽,你的選擇呢?”
“哼……若是贏了,便皆大歡喜,若是輸了……”
“哼……再來一盤。”
青年人如此說著,隨即大手一揮,黑紫色的光芒閃動,將桌上的棋子歸位。
“稍等,有客人來了。”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冰藍色的裂縫憑空撕開,黑紫色的光芒閃動,與那冰藍之色相映成輝,仿佛極光一般,絢麗又夢幻。
“嗡——”
克羅特的身形快步走出,隨即便迎上了兩人,開口說道:
“鍾離先生,還有瑪爾巴斯……許久不見。”
“哼……不過半月不見,你對權柄的掌控,又精進了一步。”
瑪爾巴斯盯著那冰藍色的裂縫,直至其徹底消散之後,才略帶犀利地點評道:
“你的天賦比我更好,不過……仍需用時間來沉澱。”
“對了,克羅特。”
鍾離忽地開口,眉宇間帶著幾分嚴肅:
“此番前來……你似乎並非閑遊,可是有要事發生?”
“嗯……不愧是鍾離先生,慧眼如炬。”
克羅特讚揚了一聲,還不待瑪爾巴斯說些什麽,便搶先說道:
“我盡量長話短說……四個月前,我在層岩巨淵發現了秦楠。”
“然後,我將其帶回了蒙德的住所,日夜用虛妄之權柄為其溫養根基。”
“哼……前任虛妄之魔神為其塑造肉身,現任虛妄之魔神為其鞏固道基……這小子,機緣當真不錯。”
瑪爾巴斯不禁感慨一聲,隨即從桌上拿起杯盞,看著那碧綠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些事……我們早已知曉,莫非,是秦楠那邊出了變故?”
“的確……約摸一周前,秦楠已經蘇醒,隻是我並未第一時間告知。”
克羅特的嗓音有些低沉,似乎有著些許疲倦,但很快便又恢複如常。
“為何?”
“在他的身上……我隱約發現了一股力量,與虛妄權柄類似,但無論是位格還是強度,都要淩駕於虛妄之權柄。”
聞言,鍾離和瑪爾巴斯的神色皆是一變,相互對視,皆是能看見對方眼中的驚駭。
“連你都隻能隱約發現?”
瑪爾巴斯的表情不再淡然,而是和克羅特一樣,眉頭深深蹙起,神情嚴肅。
克羅特的實力毋庸置疑……早在六年之前,他便已經登臨虛妄之神位,而六年之後……以他的成長速度,雖說不能比肩兩人千年的沉澱,卻也不再遙遠。
但就是這樣一尊天賦異稟的魔神……卻隻能隱約發現秦楠身上的那股力量。
“另外,秦楠本身,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克羅特再度開口,而這一次,他本人的神色,也出現了些許波動。
“瑪爾巴斯……你感悟虛妄之權柄,用了多長時間?”
“吾曆行世間,洞觀塵世百態,曆經千年之久,方成虛妄之道。”
聞言,克羅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隨即接著說道:
“我師父……留雲借風真君,用了五百年,卻是連皮毛都未曾悟到。”
“而我……在虛妄之魔神的親自指導下,用了兩年的時間入門,用六年的時間精通。”
“但是……秦楠隻用了四個月。”
“什麽!!?”
聞言,鍾離與瑪爾巴斯皆是一怔,隨即臉色狂變,饒是以兩人數千年的閱曆,都不免有些驚駭。
“四個月的時間,沒有任何人的教導,僅僅是感受著虛妄之權柄,便能無意識地自行運轉,甚至打破自己的心魔。”
“毫不客氣的說……秦楠那家夥,簡直是天生的虛妄之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