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秦楠猛地怔在那裏。
自己的身體？
說起來，自己已經習慣以靈體的的方式存在了。
【你想怎麽做？】
說著，秦楠的眼中閃過精光。
擁有自己的身體，以『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
“稻妻的雷神，能造出神級的傀儡。”
“我初步設想的是，如果你能把我的身體作為容器，那麽……”
“不排除你能附身到其他『容器』上。”
【你是想……把傀儡作為我的容器？】
“正是。”
“隻不過，現在還隻是一個設想。”
“稻妻現在正在鎖國，如何去便是個問題。”
【更別提……還要請祂打造傀儡了。】
…………
兩日很快過去，克羅特啟程向著奧藏山走去。
隨手凝聚出兩枚冰晶，乳白色的光輝綻放著，冰晶化作飛鳥。
捎著克羅特的信件，向遠方飛去。
一封給空，一封給諾艾爾。
信件的內容，便不多贅述了。
與來時相比，回程的時候克羅特的動作快了不少。
隻見那少年於山嶽之間躍動著，如白色的鳶鳥一般。
不過半日，克羅特便回到了奧藏山下。
“就是這裏了吧。”
克羅特走到當初搏殺的山穀裏，輕聲說道。
龍蜥的屍體已經不見，原本遍布山穀的冰霜也已融化。
拾起幾片刀麵兵甲的碎片，克羅特向著深處走去。
『普羅維登斯之眼』悄然催動，得以讓克羅特看到隱匿的細節。
“這是……鶴的足印？”
【是師父的吧。】
“足印不一樣，除了師父之外，應該是另一位仙人。”
【我想想…那應該是……】
秦楠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但又想不起名號。
【叫，什麽山水……】
“理水疊山真君？”
【對對對……不對，你怎麽知道的？】
“在你睡著的時候，我讀了數十本璃月的書籍。”
“大多是小說傳記一類，但也夾雜著一些仙家的故事。”
克羅特俯身，將殘破的刀麵兵甲拾起，輕聲對著一旁的空氣說著。
秦楠：(●???●|||)
【我焯，你就是卷王吧！】
“你才王八。”
…………
經過一番搜尋，並沒有多少線索。
但這也更加肯定了夜蘭和克羅特的判斷。
先是不翼而飛的龍蜥屍體和左手，再一個……
克羅特揚起手中的試管，將其暴露在陽光下，光滑的玻璃管壁映射著光芒，在太陽下顯得格外耀眼。
但重點不是這個。
“這到底是……？”
克羅特盯著試管中的白色粉塵，有些疑惑的輕語道。
這粉塵是克羅特在極隱秘的角落發現的，若非『普羅維登斯之眼』，還真有可能將其錯過。
隨著陽光的照射，粉塵逐漸減少，似乎揮發成了氣體。
移至陰影，神之眼微微亮起，霧氣又凝聚成固態的白色粉塵。
【難道……這是？！】
“這是？”
【碳酸氨！】
秦楠指著試管，自信地說道。
“……”
掏出紙筆，克羅特找了處岩石寫信。
片刻之後，冰晶凝聚於手心，乳白色的光輝綻放。
“去找夜蘭。”克羅特對著手中的飛鳥，輕聲說道。
飛鳥銜著信件，爪握試管，向著遠方飛去。
【真是方便啊。】
“你不是也能做到？”
“我又沒有神之眼，單憑自身的話，隻能說事倍功半。”
說著，秦楠用精神力艱難地抬起一小塊碎石。
“啪嗒。”
碎石落地。
【要是有神之眼就好了。】秦楠如此說道。
…………
翌日
“師父，我什麽時候能學機關術啊？”
克羅特依舊穿著那白色的仙袍，有些無奈的問道。
“學機關術？”
“先把你那基本功給為師練好！”
留雲借風真君瞪著青色的鶴眼，對著身前打坐的少年說道。
“你的底子很好，無論是肉體經脈還是靈魂都已超凡脫俗。”
“但是，你不會用。”
“縱使已進入三眼之列，但你對元素力的操縱粗糙至極。”
“若是想學為師的機關術，必須要有妙到毫巔的操縱力。”
“屏息，凝神，靜氣。”
說著，留雲借風真君掏出一根紅繩，縛在克羅特右手。
紅繩縛手的一瞬間，克羅特感覺頭腦一陣清明。
“這……！”
突然，克羅特感覺自己的元素回路一陣滯澀，元素力的流動也變得細小緩慢。
“這紅繩是為師近日煉製出來的法寶，可以抑製你心中的戾氣。”
“同時，還能壓製你的元素力流動。”
“此後，切記隨身帶著。”
“是，師父。”
“為師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塑形。”
“塑形？”
“不錯，看見你師兄了嗎？”留雲借風真君指著一旁打坐的靈體說道。
克羅特：⊙ω⊙
“以靈魄引動三眼，把你師兄的身體塑造出來。”
“輕而易舉。”
克羅特抬起手，正準備凝聚元素力。
“啪！”
留雲借風真君揮動鶴翅，將克羅特的手打了回去。
“打坐就好好打坐，你不必要的動作太多了。”
克羅特吃痛，將手縮了回去。
沒有肢體的輔助，克羅特這次很吃力。
冰晶憑空凝聚，克羅特剛想加大對神之眼的催動，隻見紅繩微微發亮，竟是直接將神之眼抑製住了。
“啪！”
沒有神之眼的支持，懸浮於空中的冰晶落地，碎成一堆冰渣。
“再來！”
這次，克羅特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冰晶。
隻見那冰晶不斷變大，緩緩凝聚出人形。
“啪！”
紅繩微微亮起，人形的冰晶向後倒去。
“再來！”
“啪！”
“再來！”
“啪！！”
“再來！！！”
“啪！啪！啪！”
烈日西斜，黃昏已至。
一天沒吃飯的克羅特有些恍惚。
你問渴了怎麽辦？
滿地的冰晶誒，放嘴裏化化不就成水了。
“好了，今日的修行到此為止。”
留雲借風真君佇立在一塊巨石之上，對著兩人說道。
【嘿，老克，咋樣啊？】
“不怎麽好。”
【你那邊學什麽了？】
“對元素力的掌控，你呢？”
【什麽道法自然之類的經書，讓我熟讀成誦。】
【這幾日都是這樣，師父說等我把這十幾本書都背下來，就教我一個nb的東西。】
克羅特：(???)
“不管怎樣，先吃飯吧。”
克羅特輕語一聲，向著留雲借風真君走去。
“嗯？還有什麽事嗎？”
留雲歪了歪鶴首，有些疑惑的看著一人一靈體。
“師父，晚上的飯在哪？”
“飯？”
留雲：Σ(?д?|||)
壞了，自己是仙人之身，自是不用吃飯的，偶爾一些小發明，也都是興趣使然。
看著留雲借風真君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秦楠和克羅特開口說道：
【師父，咱山上有飯……對吧？】
“就算沒飯……至少有食材，對吧？”
…………
克羅特嚼著嘴裏的清心，有些欲哭無淚。
雖說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
“好了好了，你師姐也是吃清心的。”
留雲借風真君立在一旁，有些心虛的說道。
“那我師姐是麒麟啊！我能跟她比嗎(╥_╥)”
“你二師姐也是吃清心的……”
“二師姐？”
“你二師姐近日正在閉關，你自然不曾見過，掐著時間，明日差不多就出關了。”
…………
深夜，兩人熟睡在榻上，一片寂靜。
忽地，秦楠的靈體悄然浮現。
確認克羅特熟睡之後，用精神力翻看著桌上的古籍，嘴裏還念誦著什麽。
隻是隱約地，屋外不知道為什麽傳來異響。
“啪！啪！啪！”
克羅特用煉金術捏造了一個假身置於屋內，在白日的地方打坐著。
隻見其麵前憑空出現細小的冰晶。
冰晶逐漸變大，漸漸地有軀幹大小。
隨即，冰晶向著不同方向延伸，分化出四肢、頭顱。
隨著克羅特的操縱，冰晶逐漸有了人形。
關節、內髒、乃至血管……
五官，發絲，皮膚……
克羅特忘我地塑造著眼前的『人』，猶如一名狂熱的匠人一般。
『點睛』。
最後的步驟完成，看著對坐在身前的冰製秦楠，克羅特癱軟在地，用力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頭緩緩流到後頸，隨即滴落在地，隱於無形。
【真t卷啊。】
【你不也一樣。】
通過靈魂隔空對話著，兩人的嘴角不禁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