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瑪爾巴斯,我警告你。】
【我放你自由,不是讓你出來撒潑的。】
“克羅特”狂笑的表情驟然一滯,隨即一陣抽搐,恢複了平靜。
【秦楠?】
【哼,羸弱的靈魂,吾送他一場造化,雖說性命保下來了,但短期內不可能醒來了。】
聞言,克羅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雖然他在契約上占了很大的便宜,但附加了摩拉克斯神力的契約,首先保證的就是公平。
因此,契約給了瑪爾巴斯一些『補償』。
但克羅特更願意稱之為——製衡。
摩拉克斯不想看到瑪爾巴斯將克羅特的靈魂吞噬殆盡,亦不想看到克羅特將瑪爾巴斯壓製。
“唔……”
克羅特一手捂著頭,身上的血液已經凝固,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陽光灑下,已經到了破曉時分。
克羅特向四周望去,除了滿目瘡痍的大地,以及身旁的一片鮮血,再無其他。
【小子,吾有必要提醒你!】
【你隻剩下兩年時間了!】
瑪爾巴斯的話語平淡不帶有一絲感情,但卻如驚雷般在克羅特腦海中炸響!
【強行動用神之心,讓你的身體幾近崩潰。】
【除非你能在兩年之內找到續命的藥物,否則,你,吾,還有那個羸弱的靈魂,都將死去!】
良久,克羅特才緩過神來。
對於瑪爾巴斯此時的話語,克羅特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除非祂擁有無視契約的力量。
“那麽……尋找續命的靈藥?”
第一時間,克羅特想到了遠在璃月的師父——留雲借風真君。
“我這副模樣……會被當成妖邪誅殺吧……”
看著冰壁上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克羅特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臉上的燒傷雖然被消去,但紫色的妖異紋路爬上了半邊臉龐,有些慘白的臉上盡是憔悴,但卻與那紋路搭配成一種奇妙的美感。
破爛得不成樣子的衣服之下,原本雖然布滿疤痕,但依舊有些美感的身體,在被岩晶與魔氣摧殘之後,渾身遍布著詭異的黑紫色紋路,在心髒處尤為明顯,甚至伴隨著克羅特的心跳閃閃發光。
尤其是左臂,由於克羅特的身體殘缺,左臂完全由瑪爾巴斯修複出來,整隻手臂都被黑紫之色包裹。
克羅特生疏地抬起自己的左手,微微發顫的手臂上,盡是黑紫之色,甚至生出了幾片堅硬的鱗片,克羅特手欠地扣了扣,瞬間溢出紫黑色的鮮血。
【瑪爾巴斯,解釋一下?】
克羅特看著極為明顯的弱點,不禁微微蹙眉。
“鏘!”
一聲爆鳴聲傳來,無數的鱗片從表皮下生長出來,將克羅特渾身包裹。
黑紫色的鱗片重重疊疊、密密麻麻,在陽光下倒映著幽光,猙獰的麵甲包裹住了克羅特的臉龐,發揮出與『普羅維登斯之眼』相同的功用。
“…怎麽做到的?”
克羅特
【隨心而動。】
【……收起來。】
隨著克羅特的念頭,鱗片再次隱匿於皮膚之下。
【左手。】
黑紫色的手臂之下,鱗片再次生長出來。
這次,克羅特再將右手伸去,哪怕是指尖稍有碰觸,都流出了黑紫色的鮮血。
將指尖移開,血液即刻止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著,眨眼間恢複如初。
【作為契約的一部分,吾會對你那羸弱的身體進行改造。】
瑪爾巴斯傲慢的聲音再度響起,不知怎的,在締結契約之後,祂冷靜了不少。
至少不是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了。
“依照契約,還有你的權柄……”
【別太得意忘形了!!!】
瑪爾巴斯瞬間破防,悶雷般的聲音在識海中咆哮著。
讓卑微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忍冬之樹瑟瑟發抖。
【克羅特……他也好吵……】
過了好一會,瑪爾巴斯才平靜下來,緩緩開口說道:
【以吾此時的力量,不足以動用權柄。】
【所以……】
“所以?”
【現在!立刻!馬上!!去給吾找祭品!!!】
…………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克羅特將一頭雪豬無痛投胎。
“然後呢?我該怎麽做?”
【把你的左手伸出來。】
黑紫色的左手伸出,肌肉組織猛地膨脹,將皮膚與皮膚之下的鱗片撐破,帶出陣陣鮮血之後,化作一張小山般的大嘴,將野豬吞咽下去。
不過瞬息,幾乎比克羅特還大的雪豬便吞噬殆盡,化作一股精純的力量湧入克羅特的身體。
黑紫色的紋路,以微不可察的進度擴大了幾分。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克羅特心念一動,大嘴瞬間收縮,藏匿在皮膚之下,將地上的足跡匆忙處理掉,克羅特在一處巨石後隱匿著。
“剛才的動靜就是這邊傳來的!”
“保持陣型,注意警戒!”
在巨石之後,克羅特微微側出頭,幾名全副武裝的愚人眾先遣軍,此刻正包圍了那隻雪豬留下的血跡。
【瑪爾巴斯,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
【什麽!?】聞言,克羅特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驚駭不加掩飾。
五天!!?
幾秒之後,克羅特的表情歸於平淡,驚慌,對此時的情形沒有任何作用。
從最壞的角度打算,愚人眾已經發現了自己『屍體』不翼而飛的狀況,包圍了整個雪山搜索。
自己此刻需要做的,就是越過愚人眾的封鎖,逃離雪山。
隻是……該如何做?
盡管克羅特不願承認,但愚人眾的軍隊素質確實無可挑剔。
當然,羅莎琳除外。
那日將神之心搶過來之後才發現,羅莎琳手下的士兵之所以如此之少,且戰力不強,是因為……
精兵強將都用在群玉閣一戰上了。
對此,克羅特隻能單走一個6。
“這平白無故的,怎麽就多出來一灘血跡?”
“你問我?我**哪知道。”
不遠處,幾名愚人眾先遣軍依舊在原地爭論著什麽,讓克羅特不得不暫時終止了思考。
乳白色的光芒閃過,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巨石後方響起,瞬間引起了幾名先遣軍的警覺。
“什麽人?出來!”
“我看到你了!”
一名風拳先鋒軍走在最前邊,一把撥開了巨石旁邊的樹叢。
一隻純白的雪狐爬在那裏,腿上泊泊的溢出鮮血。
雪狐可愛柔弱的外表,一瞬間將那位風拳的心融化了。
“喂!帕威爾!你在搞什麽——”
跟著風拳身後的冰胖有些不耐煩,一把將風拳推開。.
“噢我的女皇大人呐,帕威爾,瞧瞧你趁我不在幹的好事!別傷到了這純潔的小天使,噢,真該死,快去拿繃帶和火水來!我向女皇大人發誓,如果它有了什麽差錯,我一定要用外祖奶奶的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
“嗷嗚——”
雪白的狐狸哀鳴一聲,赤色的眼瞳中隱約有淚花閃過,讓這幾位愚人眾先遣軍更為心疼。
但在淚花之下,卻是微不可察的笑意。
又雙叒叕一次,讚美偉大的阿貝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