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掂了掂菜刀,一手托豆腐,一手持刀,橫切豎切,眨眼間一大盆雪白的豆腐入鍋。
豆腐稍稍煎過,再倒些魚骨熬煮成的湯,配上醬料蓋蓋子燜片刻出鍋。
咕嘟。
王鐵柱深吸了口氣,這燒豆腐聞起來滋味絲毫不比肉遜色,白嫩嫩的,模樣也好看,吃到嘴裏更是細膩柔滑,簡直讓人恨不得連舌頭一起吞。
再看看蔥綠的熗生菜,一咬咯吱一聲脆響,清甜爽口。
炸蘑菇更是妙到巔峰,想當年他把曾經在劉公家裏吃過的一頓撥霞供當天下第一,如今卻要說,當年他還是見識太少啊。
王鐵柱是木匠,別看是村裏人,但因為手藝好,也去大戶人家做過活,見識過正經酒樓大廚的招牌菜。
要他說,顧三娘手裏做出來的這三道素菜,色香味無一不是上佳,放在大酒樓裏,不要說五文,五十文也不一定能吃得到。
“隻這張黃金餅,去集市上賣五文錢,食客照樣要爭搶。”
王鐵柱拿著剛從魚鍋裏摘下來的金黃色的貼餅子,一邊吃一邊搖頭晃腦,感歎不已。
“太便宜了,真是太便宜了。”
至於要花的積分,在王鐵柱看來那就不算事,他給食堂打了幾把椅子,修了幾張舊桌子,積分就得了五十多個,能讓他一分錢不花就飽足一餐魚肉。
這點活算什麽?
“三娘這燒豆腐做得可真入味。”
王鐵柱滿足地咂咂嘴。
旁邊他兄弟王鐵生悶頭苦吃,隻拿眼角的餘光瞥他一眼,先把湯吃下去一大半,高聲道:“三娘子,給我加湯。”
顧湘舀了兩大勺豆腐湯給他,笑著一指鍋道:“沒了。”
王鐵柱:“……嗯?”
顧湘也不覺失笑,回頭就見二木那孩子不知何時離開涼棚外的木板,正盯著在山邊扒拉野菜的顧安,顧寧兩兄妹。
兩個孩子的娘是顧莊嫁出去的閨女,後來和夫家和離了,一個人帶著孩子回村,結果前些年鬧災,娘家幾口人都逃難去,他們娘也病病歪歪,沒幾日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