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掩映間,草木漸生枯黃。
趙瑛坐在涼亭處,舉目遠眺,隻覺山中雲霧繚繞,每一處都險峻異常。
“我想吃椒鹽雞架。”
趙瑛咕噥了句。
李生不理他,向前走了兩步,目光深沉,默默計算賈四海那廝行進路線,側耳聽陣陣惟妙惟肖的鳥鳴聲。
此時勇毅軍有兩千兵士就埋伏在群山中,李生一開始很懷疑勇毅軍的戰鬥力,但他這陣子接手這支軍隊以來,忽然發現上頭說廂軍戰鬥力幾近於無的話,那也不全對。
勇毅軍裏就很有幾個能耐的將軍,就說校尉張力,看起來沉默寡言,略有些苛刻暴躁,可全營上下大部分兵士都服他,他手底下的士兵那是令行禁止,論軍紀,與禁軍比都絲毫不差。
也就禁軍裏的精銳,才能穩勝人家一籌。
可禁軍精銳那都是何等的萬裏挑一挑出來的?禁軍精銳拿多少軍餉?勇毅軍才拿多少餉銀?
培養一個精銳禁軍花費的錢糧,夠養一百個勇毅軍士兵的。
而且勇毅軍的探馬也頗為得力。
山風呼呼地吹。
趙瑛歎了口氣:“我想吃炒雞雜,我想吃鐵鍋燉魚,我想吃貼餅子,我想吃……”
“您不想,我的公子爺。”
李生怒瞪了他一眼,“從設局到現在,我手底下差點折了兩個察子,才把賈四海和他手底下十二個鐵杆親信給誆出他那刺蝟窩,勞駕您好好給我盯著一點,別讓我的心血白費。”
趙瑛眨了眨眼,輕輕一笑:“有李長隨在,小小的賈四海,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他笑時眼底眸光清澈如水,任何人看到他,都會由心底升起一絲的愛憐,恭維人時再誠懇不過,唯獨李生心下冷笑:臉厚心毒,慣會壓榨人,自己是自小上了賊船沒辦法,但凡多相處一段時日再定前程,打死也不能自投羅網。
說話間,李生目光微凝,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