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一眾將士喝得東倒西歪,士兵衝到帳前,滿臉的鼻涕眼淚,一嗓子喊出口,李沉臉上頓時漲紅,一下子就暴怒,長身而起,高喝一聲:「混賬,混賬,好大膽,敢動我保安軍將士,來人,著甲!」
蘇成玉撲過去一把將李沉給按住,高聲嗬斥那幾個果然過來給將軍著甲的臭小子。
「將軍醉了,你們也醉了?」
李沉氣道:「表弟,你怎麽總這般膽小?行伍之人,連點血性都無,將來怎麽建功立業?」
蘇成玉:「……」
表哥肯定不記得,他是個讀書人,這些年之所以在行伍中,隻是因為表哥莽撞,家裏人實在不放心,偏又拗不過他,隻能讓蘇成玉跟著。
過兩年,他學識有成,還是要正經去科舉的。
怎麽說他也是文人。
蘇成玉咬牙,還要再勸,李沉已掙開了他,披掛整齊帶著人衝出了營帳,徑直朝驛館而去。
「你怕她是公主?朝中遲早要立太子,太子同那個女人之間可是有仇的,不趁著如今好好向太子表忠心,難道要等一切塵埃落定,才去燒熱灶?你也說了,我不過是個從五品,算什麽牌子上的人物?」
「太子如今前程未明朗,我這樣的,說不得還能讓他老人家記一耳朵,待太子地位穩固,我算個屁?」
蘇成玉:「……」
他腦子木了下,隨即苦笑。
也是,自家這表兄既能坐到今天這位置上,他就不會是個傻子。
他的暴躁易怒是真,但又不全真,這裏頭說不得有多少算計。
蘇成玉嘴角動了動,心道,罷了,他區區一介書生,實沒本事摻和這些人的事,一個個心髒得厲害,心眼也多得厲害,他還是趕緊回家,老老實實讀自己的聖賢書去吧。
李沉一路向外走,怒氣到是稍平,心裏衡量了半晌,仍覺得此次他站隊站得相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