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钟明三个小屁孩第一次靠着自己赚到了工资,开心的上窜下跳。
“谢谢表姐!”
“错,是谢谢老板才对!”
三个小屁孩,手里拿着10块钱,紧紧攥在手里,生怕丢了。
讷嬷嬷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冲着小哥仨嗔怪道。
“猴崽子们,不是想要新鞋么,还不去拿鞋?”
讷钟明几个却不动了,反而围着宋谨言坐了下来。
“回力鞋已经是我们的了,什么时候穿都行。”
“我想看看表姐给二哥多少钱……”
他们三个小屁孩只不过是跳舞而已,都能分到十块钱。
销售主力,讷宝跟讷俊明,俩人的工资又是多少?
大家都很好奇,满脸期待的看着宋谨言算账。
要算出最后的纯利润,可不像给小哥仨发工资这么简单。
宋谨言跟讷俊明二人,一人拿着账本打算盘,一人数着现金。
认真对账的样子,很像村委会里的老会计。
“咱们仨,每人每天5块钱的底薪,卖一双鞋提成5分。”
“供销社那批鞋,不算在提成里。”
“那么每个人能分到工资为……”
“38块4毛!”三十八块四!
讷俊明看着宋谨言递过来的工资,迟迟不敢接手。
他何德何能啊,两天就挣了三十八块钱!
“董大志一个月工资也才38块钱。”讷宝也懵住了,他看着手里的工资,有些手足无措。
“我两天,就挣了他一个月的钱?”
后窗外,讷雷明眼睛红红的。
他辛辛苦苦打一个月的鱼,能卖15块钱,那都是大丰收了。
他们几个,就去集市卖两天而已。
两天就能挣38块钱。
关键是,每个人38!
讷雷明面目狰狞,只觉得世道变了。
凭什么起早贪黑,吃苦耐劳的人,只能混个温饱?
而她们那些投机倒把耍小聪明的人,却能发大财。
“所有的鞋子,一共卖了6761块钱。”
“成本价为5190。”
“拖拉机加油费,花了2块5。”
“六个人的工资,一共是145块2。”
这么算下来,这两天卖鞋的纯利润。
1423块3!
坐在炕上,一直莫不吭声,看热闹的关惠英两口子,听见这个数字,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纯利润挣了一千四?”
“两天啊,她就挣了一千四!”
关惠英觉得自己要扭曲了,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观要崩塌!
讷福还不忘提醒一句。
“就这还是扣掉她们几个人的工资呢,要不然,就得奔着一千五去了!”
“还是做生意更赚钱……”
讷福说完,关惠英和屋内的几人忍不住点了点头。
宋谨言看见这一幕,嘴角也挂着微笑。
这才是她的目的!
只有让大家看见真金白银的收入,让大多数人都得到了好处。
才能相信跟着她干是可以挣钱的!
“表姐你就是小诸葛。”
“哦,不对,是小财神。”
小哥仨虽然赚的最少,但属他们仨最会捧场。
这一点蝇头小利,让宋谨言瞬间收到三个小迷弟!
“卖鞋就能赚这么多,以后家里开了碾米坊,赚的不得比这还多啊?”
家里几个小的,都知道宋谨言的打算。
但是长辈们对她的计划,还一无所知。
关惠英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天在南城宾馆闲聊的场景……
他们随口一提,宋谨言却放在了心里。
她与丈夫对视一眼,两口子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激动的泪水。
“什么碾米坊?”讷嬷嬷疑惑的看着众人。
“姥姥,卖衣服鞋帽虽然挣钱,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四处奔波。”
“所以,我想不如开间碾米坊,细水长流,更稳定一些。”宋谨言慢慢给讷嬷嬷解释道。
讷嬷嬷对宋谨言的想法非常满意,但现实情况……
“碾米坊累人,那个活,以你现在的身体干不了。”讷嬷嬷说着,瞥了一眼宋谨言的肚子。
“我知道。”
宋谨言看着讷嬷嬷,狡黠一笑,指着讷俊明说道。
“我出钱,雇二哥给我干活。”
说完又看向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大舅两口子。
“秋收之后,大哥也没什么事儿,也过来帮忙。”
“二位哥哥帮我打理碾米坊,我就放心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宋谨言的意思。
她这是又要给讷家添置一台昂贵的碾米机了……
关惠英再也耐不住性子,冲到宋谨言身边。
“碾米坊你打算开在哪儿?”
这就是宋谨言踌躇不定的地方。
按理说,水师营地理环境最好,人流量大交通也发达。但是得需要人守着机器,否则碾米机不被人偷走,那就坏事了。
“我想在村口,找一间合适的房子。”
“村口地势高,外村的人来碾米,也更方便些。”
“但是村口没有空房,讷家更没有盖在路边的房子……”宋谨言为难的说道。
“家里没有空房,盖一间就好了。”
讷嬷嬷听完外孙女的担忧,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
“我当你们有多大的麻烦。”
“碾米坊需要的是空旷、干燥、易通风。”
“又不需要人在里面住,也就不用考虑防寒。”
“这种房子,几天就能盖出来。”
讷福点了点头,一脸欣喜的说道:“没错,碾米坊听着复杂,其实就是盖一间大仓房而已。”
“西南角那片菜地平整了,就在那盖一间大仓房。”
“趁着盖房的机会,好好休整休整门前的路。”
“这碾米坊,也就开起来了。”
讷嬷嬷和讷福都同意了,其他人也没别的意见。
但是盖仓房的事情,得往后放,因为要秋收了……
秋收,是农村人的最大的事!
整个水师营各村的田地里,全是奋力抢手的劳动人民。
宋谨言干不了农活,只能留在家里,给家人们做饭。
此时宋谨言正在和面,忽然听见外院马厩里,传来一阵阵嘶鸣声。
“该不会有人来偷马吧?”
一想到有人来家里偷盗,宋谨言皱着眉头,抓着擀面仗,连忙跑了出去。
“谁敢来讷家偷马!”
宋谨言气势汹汹,但当她看见院子里站着的男人时,忽然愣在原地。
“陆焱?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