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飯後,參觀了一下丁姨的那間布滿漆器的蔭室,和丁姨聊了幾句後,顧珩就把薑嫻送了回去。
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聊的興起,薑嫻眉眼舒展,臉上不自覺的煥發著一種勃勃生氣和喜悅之情。
心底裏突然滋長出來的愉悅和心安,是讓她忽略不去的。
她陡然之間冒出這般的念頭:自己是撿到寶了吧?
顧珩和她總能說到一處去,似乎和他說話,不用顧忌什麽。
不用擔心身份的暴露、不用擔心異樣的目光、更不用擔心她有時候展露的一些不同於華國土生土長姑娘的一些本事讓他揪著不停的追問……他甚至還會替她描補。
好似她就是她,她隻是她。
薑嫻覺得,自己的心的某一個原本從未觸碰過的角落突然之間就鮮活了起來。
一瞬間的功夫,就從貧瘠到豐沛再到春暖花開……
薑嫻不是笨蛋,相反,她其實算得上異常敏銳。
若是到這一步,她還沒發現自己突然對一個男人上心了,那她就枉費了在瀾國那些年,她受的那些訓練。
探子可以妖嬈嫵媚,可以勾人心魂,她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活的波瀾壯闊,跌宕起伏,但唯獨用心?動情?是禁令!
探子本就不配擁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嗎?
饒是薑嫻覺得自己很清醒,她無比清醒的知道,她因緣際會,擺脫了曾經的身份,成為了一個普通人,但那烙刻在骨子裏的禁令,依然讓她瞬間慌亂。
一車兩人,車騎的不慢,本來兩人說話說的挺好的,顧珩現在就愛聽薑嫻軟綿綿的聲音,那媚媚的聲音裏,好似帶著萬千的小勾子,勾的他渾身酥麻發軟,也勾的他心癢難耐。
每聽一句,就加深一絲他對她的喜愛之情,直至將自己全盤托出在她的眼中、心底,毫無保留。
突然之間,身後突然沒聲兒了,顧珩當下就覺得不對勁,他眸色一凝,突然撐住自行車,扭頭看薑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