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到火車站的時間基本上和他們到站時間是剛剛好的。
省城到鵬城如今隻有一班火車,兄弟歸兄弟麽,又不是媳婦兒,顧珩可沒有提前來接的熱情。
他剛到,下了車,在車站門口站了會兒,便聽到裏麵熱情又熟悉的叫喚。
“珩哥珩哥!”
顧珩循聲望去,果然衝在最前麵的是趙承光。
他們一行七人,哦不,是八人一起來了。
顧珩看著一旁跟著周嶺一道來的朱春輝,眯了眯眼。
朱春輝從看到顧珩開始就是縮著脖子的,這不,看到顧珩看過來,他都嚇得把頭也低下去了。
趙承光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記:
“幹嘛呢?咱珩哥能吃了你?”
說著人已經到了近前,周嶺嘿嘿笑著把朱春輝推到前麵來:
“快把你爹給你的信拿出來,你爹不是說讓你來投靠珩哥嗎?”
周嶺撓頭,他在上火車提前一個小時,在火車站看到這小子也很無語好吧。
看朱主任身體還沒好利索呢,還得為這不爭氣的小子忙活,他挺於心不忍的。
再說了,那時候給珩哥寫信啥的也來不及啊,所以就把他帶來了。
先斬後奏,他也有點緊張。
朱春輝被提醒,立刻跳起來,忙不迭的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
周嶺簡直不忍直視,這邋遢的小子,一封信被他揉的跟草紙差不多。
果然,顧珩忍不住眉頭都皺了,全身開始嗖嗖嗖冒冷氣。
了解他的都知道,這是不高興呢。
至於為啥不高興,可能不是因為朱春輝來了,而是因為他太邋遢了。
把信弄成那樣,他怎麽拿?
不過,顧珩想到朱主任,他還是摸著鼻子認了。
這些年,有的人變了,好比曾經對顧珩幫助很大,幫著他賣煙葉的大隊書記,有的人沒變,好比朱主任,這麽多年,兩人早不是曾經的合作關係,已經算是忘年交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