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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冷意,對準的是五條憂。
五條憂挺直的脊背微顫,嘴唇翕動:「麻倉大人……難道是這般小氣之人嗎?」
麻倉葉王輕笑一聲:「正是如此啊。」
五條憂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承認,露出了吃癟的表情。
但下一秒,他意識到在這場談話中,決定一切的不是麻倉葉王,而是禦簾之後的少女。
他跪坐著,視線直直看向初桃:「不知姬君意下如何呢?」
這麽快就結束了?
初桃正要回答,麻倉葉王卻冷不防開口:「我無意幹涉姬君的選擇,隻是,五條小公子所說的「以五條家為聘」,要什麽時候才能兌現呢?」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連這麽早的內容都聽見了。
而且他和「解決了初桃就是解決了問題」的五條憂打法不同,是「解決了你初桃就不用選擇了」派的。
初桃又坐了回去。
五條憂立即被激怒了:「麻倉大人是覺得我在蒙騙姬君嗎?我已立下束縛,倘若有假——」
小孩子是不能被質疑真心的。
大陰陽師隻微笑著:「你的誠心不假。可是,你雖已是五條家主,卻也沒有掌握足夠的實權啊。憑你一句空口諾言,要讓姬君等你多久呢?」
「三天?三個月?三年?還是三十年?」
五條憂咬住舌尖:「我……」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咒術家族中,他還沒有絕對的實力,即使在老師和禪院巡的助力下登上了家主之位,但這五條家還沒有完全歸屬他。
麻倉葉王歎了口氣,行至少年身前輕拍他的後背,又說:「就算你要給出你現在擁有的全部,但那又能占五條家十分之多少呢?多少有點貨不對板啊。」
這是屬於成年人的審視。
高高在上。
卻足以將五條憂的籌碼擊的粉碎。
小少年確實有賭的成分,他無話可說,隻能執拗地看著初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