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蓮嬸,有你的信。”
蔡婆子手往圍裙上擦了擦,接過信瞅了瞅,隨口問:“甘肅來的?”
除了大兒子,她想不出還有誰會給家裏寫信。
“對,甘肅那邊寄過來的。”
蔡婆子哎喲一聲,樂嗬嗬道:“我家老大真是的,都跟他說沒事不用惦記我和他爹了,還隔一陣子就往家裏遞信,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
聽著像抱怨,誰還能不知道她在暗戳戳炫耀兒子孝順?
“玉蓮嬸,兒子時時刻刻念著你和魏大叔,這代表命好。”郵遞員樂嗬嗬地捧了下場才離開。
蔡婆子揣著信跟寶貝似的,等不及魏老頭從地裏回來,直接到地裏尋他去了。
“老頭子,老頭子!”
“兒子給咱寫信了!”
離了老遠,蔡婆子揮著信激動高喊。魏老頭頗為淡定,繼續挖地直到把剩下的一小壟挖完。接過信迅速掃過。
蔡婆子:“華明說啥?”
“不是華明,是他媳婦。雯麗想叫你到部隊幫忙照顧孩子老四。”
蔡婆子一聽不是魏華明的信,而是兒媳婦的。
臉上的笑容當即垮下來,嘟囔道:“生老四前我就問了,要不要我去給她坐月子,她說不用呀,她娘家媽能照顧的。現在生個女娃娃就想起我了。你說說,她娘家媽也是真奇怪,咱們都沒嫌雯麗生的女娃,她倒嫌上了。”
魏老頭不像老妻那樣情緒化,勸道:“信裏也沒說這些,人家提都沒提她媽,你腦補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女人啊,甭管年紀幾何,都愛借題發揮。
魏老頭心如明鏡。
老婆子就是氣許雯麗上次專程寫信回來,指責她事沒辦好得罪了張副團長。
其實這事他也覺得冤枉,買賣不成還仁義在不是,怎麽相個親失敗就要說得罪了?
那張副團長新娶的媳婦簡直和隔壁何大苗差不多,聽說許雯麗做媒,見天陰陽怪氣,許雯麗就把情緒帶進信裏,後來又因為坐月子的事婆媳倆沒談攏,老婆子積的氣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