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很亮,徹底掌燈。
沈嫿睡的很死。
“爺,您的屋子除了奴婢早間打掃,無人進出,便是汪婆子派來的奴婢也早早給攆出去了。”
即馨恭敬回稟,實在不知,要歇下的崔韞為何又將她提來問話。
若是放到往常,崔韞定要細問午間崔宣氏那邊的事,可此刻,他的眉擰的死死的。
“屋內怎會有酒味?”
即馨茫然一瞬。
“沒有啊。”
“爺的屋裏燃的是安神香。”
她聞不到?
崔韞再去看即清,即清顯然也困惑。可他絕不會聞錯。
少年冷笑一聲。
“備馬。”
三清觀。
三清道長並未歇下。崔韞一入內,兩人打了個照麵。
三清道長捏著一顆白棋:“早就算到你會來了,讓我好等。”
“正巧,看看此局怎麽破。”
崔韞抿唇,他壓製著心下的不平靜:“給我瞧瞧,可是又被下了蠱?”
三清道長憐憫的看著崔韞:“你這是多疑臆想?”
崔韞一聽這話,轉身就要走。
“脾氣真大!你給誰甩臉色呢!回來!”
三清道長也收了玩味的笑。
“給你的金剛菩提手串呢?”
崔韞抬手,袖子往下滑,露出圓潤的珠子:“一直都戴著。”
“你若一直存善念勿殺戮,那你還擔心誰能算計你?我給的金剛菩提手串還能抵不了那些下賤邪術!你小子瞧不起誰?這是祖師爺留下的!若不是我同你父親有些交情,我才舍不得給你!”
崔韞並不覺得三清道長會和崔暘有交情。
不過,道長確然給他了。
三清道長吹胡子瞪眼。
“給了你,便是此手串的機緣。至於你的機緣……”
已經到了。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過來。”
“把棋下了再走。”
崔韞似不放心:“我果真沒事?”